的行动。
──给我道歉!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只凭一个人持续运用好几小时的阵,操控那么大的火,那是要赌命的啊!?为了这个陌生的市镇,亚尔克可是……!!你应该还有其他更该说的话吧!?不但遭到敌人操控,因为亚尔克只用刀背而捡回一命,而且直到刚才为止,什么都没有做的你,应该还有其他更该说的话吧……!!──那么,如果我说,你们用拯救市镇之类的理由拿来当成火焰通道的房屋之中,有一间就是我家,我那个因为喝了井水而病倒在床的弟弟,现在已经被烧成焦炭……那就可以痛骂你们了吗?──呃!?这个……!──我也知道,或许他早就死在那些袭击者手上了。毕竟,他的尸体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板上。但是,他也有可能是为了不想被烧死而拚命爬下床,才刚逃到一半就葬身火海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老实说,即使搞错也无所谓,就算自己反而会死在你们手上也没关系,我现在一心只想要杀了你们哪。所以……。
「老姐,够了。……不要再说了。」
斛觉得有点想吐,没办法再继续站著,当场蹲了下来。我都知道,早就想到事情多半会变成这样,但是……斛一边揉著视野有点模糊的眼睛,一边在内心之中如此自言自语。
结仁支撑著连站都站不稳的亚尔克,摇摇晃晃地朝著医院方向走来。由于双方身高有相当差距,所以难以保持平衡,没走几步,亚尔克就跪倒在地。……群众虽然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人向他们伸出援手,人人都带著像是不想与之有所关联的表情,只是保持距离看著两人。一旦眼见亚尔克与结仁靠近,附近的人群就宛如逃跑般散开。
两人就这样多次失去平衡而跪倒、以手撑地,跌跌撞撞地往医院移动。即使来到有许多人躺在地上的场所,依然没有任何人向他们攀谈,也没人愿意正眼看著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亚尔克突然偏离道路,跌进人群之中,随即起身亦步亦趋地独自往前走。附近的伤者们宛如看到什么害虫似地争相逃跑,唯有脚上绑著护木,无法行动的少女,以及负责照顾她的女性没有逃开。少年发现这两人正是丝茉末与耳朵处贴著一块大纱布的修女。……斛也勉勉强强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太、太好了,还好你平安。
听到亚尔克这么说,修女随即站起来,一拳打在亚尔克的脸上。
一阵风吹过,斛顿时听不到谈话声。但是,对话仍在持续。修女站到跌坐在地的亚尔克面前,一边痛哭,一边声嘶力竭地喊著些什么。
好不容易又能听到的话语,即使连斛都不由得想塞住自己的耳朵。
──教会也没了,许多和我们像家人一样亲的人都死了,这座市镇已经不行了……丝茉末她,因.为.你.的.关.系.,脸上被人割了一刀,医生又说她可能再也无法走路,还失去了那么可爱的声音……你们还想怎么样……!──总、总本山有著优秀的医疗技术,也可以用阵给予完善的治疗……。──请不要再拿我们开玩笑了!!这里的居民们再也不想跟阵士有任何牵连!!就算是现在,其实我也真的很想……!!
「……斛,你还有飞刀吗?」
「没了啦……你想干嘛啊……」
真没用──虽然斛听到姐姐如此低语,但这次少年也唯有乖乖接受这个评价了。
结果,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到──斛这么想。这次的事件,可以算是由亚尔克和结仁解决的,自己甚至还让他们给救了一命,就连最后的烂摊子也都是他们在收。
……结果,所有的责任都变成由他们来背负了。
对于居民们来说,犯人是否已死等等,其实根本无关紧要。他们只是想要把受到折磨的怨恨、事件造成的哀恸与难以承受的痛苦,以及眼看冬季即将到来的绝望,把这些事情的责任推到某人身上而已。或许不论犯人是谁都行吧。
在已经高高举起的拳头变得无处可去之际,依然留在这里的亚尔克等人就成了目标。他们的行为本来应该获得感谢才是,但却只因为「身为阵士」的理由便遭到批判。
人们因此获得了「如果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的话,或.许.就有人能够因而得救,就算是丝茉末,说.不.定.也不会受到必要以上的凌虐」这种一厢情愿的藉口。
对于内心感情无处宣泄,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亚历赛沙居民来说,这样的藉口就已经很够了。斛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点能够理解米夏之所以将居民们比喻成芦苇的理由,感到不太愉快。
此刻,修女已经成了一边流著大颗泪珠,一边开始以支离破碎的话语谩骂亚尔克的状态。脸上、喉咙等处都缠著绷带的丝茉末,勉强爬到修女身边,抱住对方的脚。
──丝茉末,你离他们远一点!!不可以再跟这种怪物有任何牵扯了!!
丝茉末也抬头看向修女,同样满脸泪水。她似乎在喊著些什么,但只是让喉咙处的绷带渗出血而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怪物,快给我向这个孩子道歉!!向这个市镇的一切谢罪!!
斛觉得这话实在太过分,已经毫无任何道理可言。虽然如此……但亚尔克却完全没有抵抗,跪倒、双手贴地,将额头靠到了地上。
「……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实力不足,让许多人、让这座市镇受到了伤害。……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够保护好丝茉末、保护市镇。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对不起。」
这段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的会话,却在少年最不想听的段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丝茉末离开修女脚边,试著要爬到正磕头道歉的亚尔克所在之处。周围其他居民见状,纷纷大喊「别做傻事」、「冷静点」、「头脑清醒点」,围上去拉住了少女。
丝茉末发出喊叫。声带遭到割裂的她,已经失去了声音。但是,就连不懂读唇术的斛也能看出,她正在喊著「不对、不对、拜托、不要这样……」等话语。
虽然如此,但现场所有人却都没有看到她这副模样。亚尔克看著地面,人们则注视著道歉的阵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