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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睁大眼睛,露出相当佩服的表情,看著斛此刻已经位于自己头顶之上的靴子。
「原来如此,你还有这一招啊。」
刀剑是很容易理解的武器。它们就是攻击之意志的化身,所以在战斗时很容易引人注目。
但是,能够用来伤人、杀人的,并非只限于利刃。
采取以体术搭配刀剑的战术时,真正重要的,其实是前者。
斛高高踢起的脚就这样接著转为脚跟攻击,锁定长发男的脸部砸下。但是,对方扭转身体避开了攻击。长发男闪得十分惊险,差点就失去平衡。
斛砸下来的脚就这样重击地面,紧咬著大地,先前便已高举的直刀,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劈下。这一击的气势,简直就像是要直接把对手的脑袋劈成两半一样。
「……怎么可能……」
斛的直刀确实劈向长发男的头部,但是,刀刃却在眼看就要碰到对方头部的地方停住了。斛再次感受到那种奇妙的手感……。感觉刀刃像是砍在非常厚的,有著类似玻璃般光滑表面的物体之上。直刀因为砍中无比坚硬之物而不停震动。
不论斛再怎么加大力量,刀就是无法更往前推进半分。
为什么?──当这个疑问闪过斛的内心时,他总算是注意到了。
斛想起来,就在自己手中直刀劈落的瞬间,似乎看到男子身上出现粉状的蓝白色光芒。光芒很淡,闪现后随即消失……但是,这样就足以作出判断了。
──这个男的是阵士。
「……〈气〉跟〈壁〉,是吧……!?」
「聪明。刚才就是用这类非常简单的阵,搭配上〈硬〉的结果。不过,这些阵的负.担.轻.归.轻.,但其实相当好用。」
斛在收回直刀的同时,利用距离已经拉近的机会,以左手使出掌打,虽然命中长发男的腹部,但依然传来那种像是打中墙壁的手感。
「练到能够以小规模迅速运用的话,就像是多了一只拿著盾牌的手一样。而且……」
不论运用阵的速度再怎么快,阵还是会发出光芒。变成鲜红色浮现的烙印,以及使用时出现的,于空中成型的蓝白色阵之文字……斛不可能错过这些特徵。
少年认为,这样的话,对方多半是以衣物掩盖烙印,在发现阶段时也以斗篷确实地遮掩住了阵的蓝白色光吧。……这人很熟悉身为阵士的战法。
必须赶快切换成对阵士用的战术才行……虽然内心这么想,但斛难免感到焦急。
贴身肉搏原本是斛最擅长的战法,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冷静,有必要重整态势。
斛收回打出的左掌,往后跳开。然而,在靴子正要离地的瞬间,斛勉强以眼角余光瞄到一道蓝白色光飞快地掠过自己身旁。──那是已经进入发现状态的阵。
对方打算做什么、自己会遭遇什么……在浮现这个疑问的同时,少年的背就已经撞上了一片墙。
虽然他回头往后看,但什么都没看到。……透明的空气之墙。
「在两公尺左右的范围内,不管要对哪里施展都可以,这点也不错。」
长发男朝斛逼近,相当灵巧地边收臂边挥出长剑。
想要闪躲的话,要是对方又创造出墙壁,自己的行动就会遭到封锁,攻击也是如此……这样的话,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内心的混乱,让斛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在这个状态下能够做什么?有可能抵挡吗?凭单手承接长剑的一击?搞不好会让自己跟直刀一起被砍成两半。……挡不下来的。
不管怎样都只能先硬吃对方一击了──斛是这么想的。
所以,少年抱著两败俱伤的打算踢出一脚。就像是想把对方推开似地,斛将身体靠在背后的墙上,以鞋底踹向敌人。果然还是同样的坚硬感觉,这脚也被挡下了。
但是……几乎就在斛产生这种感觉的同时、不、还要再稍微早一点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挡在自己背后的墙壁消失了。
「我知道了!!」
少年因为踢腿的反作用力而往后方飞出,但是,大马士革钢剑也已紧跟而来。
剑尖在斛的胸口到腹部割出一道伤口,不过没能连骨头都砍断。斛判断,虽然肌肉遭到切断,但也不过就是才砍进骨头几分的小.伤.口.而已,伤势还很浅,自己还能战斗。
斛带著血花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后,随即以直刀摆出架式。
锐利到即使被砍也不会觉得痛的程度啊──斛心想,真不愧是大马士革钢剑,要是刚才轻易选择以直刀挡架的话,大概早就被砍成两截了吧。
斛很想称赞自己的判断力,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虽然目前还因为剑锋实在太利而没有多少失血,但迟早会变成血从伤口不断滴落的情况吧。必须在血流乾之前有个了结才行。
既.然.已.经.知.道.要.如.何.打.倒.对.方.……不论是在此撤退或败死,斛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使用刀剑者的自尊,都不容许这类结果。
斛用低肩下投姿势射出两把飞刀,然后以几乎能够追上飞刀的速度冲了出去。
游刃有余的表情从长发男的脸上消失,虽然他试图藉由甩动斗篷的方式来挡下飞刀,但斛朝长发男肩膀斜劈的一刀也已逼近。
长发男咋舌,手放开斗篷,改以双手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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