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四周动静。流露出彷佛猫科肉食兽般锐利视线的金色大眼睛正注视著我。
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人都只像是个可爱的少女,不过,自称十四岁的他.,名叫结仁──。
「然后呢?你刚提到的鸢是什么人啊,亚尔克?」
──正是我的搭档。
1
在与斛对决之后,我们不眠不休连夜赶路,隔天中午便已抵达事先约定的地点。依照原本的预定,约好的时间是明天夜晚。
穿过森林、渡过河川,远眺多个聚落而抵达的场所,是一处留有不少古代遗迹的废墟。听说这一带在过去是个曾经有许多高楼大厦林立的巨大都市区域,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沉入突破坚硬大地柏油路面而冒出新芽的草木之中,唯有变得宛如小山般的瓦砾,依然心高气傲地主张著自己的存在。
「虽然早了一天,不过那个男人会不会已经到了呢?」
背著背包,神色看来多少有些疲惫的结仁摸了摸鼻子。
根据他的说法,在古代曾经是大都市的区域,即使已经经过非常久的时间,依然留有独特的气味。
结仁登上由瓦砾堆积而成的小山,用大大的眼睛和头顶上的大耳朵观察四周状况。除了寻找「那个男人」之外,结仁也是在警戒有无敌人。
遭遇鸦的正式战斗部队而又未能将之击杀时,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追兵出现,这可以说是鸦经常采用的战术。正因如此,结仁才会提高警戒……不过,这次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我认为对方多半不会采取奇袭。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鸦比较喜欢黑暗的夜晚……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那个叫做斛的男孩会选择暗杀手段,至少在我们以剑术一决胜负之前。
下一次,他无疑也会正正堂堂前来挑战……我怀有这样的确信。
「唔,似乎是还没到的样子。附近也没有鸦的气息。……那么,亚尔克,我就趁这个时候来逼问你一下吧。」
「……什么事啊?」
「鸢是什么人?还有,为什么你会跟鸦像那样单挑?」
我从背包中取出水壶,无可奈何地开始说明昨天晚上我含糊带过的事情。
我告诉结仁,鸢是在我故乡学过府津罗流剑术的女孩,也是我在离开故乡前曾经对决的对象。
至于单挑的问题……对于没有练过剑的结仁来说,可能不太容易理解吧。
实际上,虽然我试著说明,不过结仁还是回以「听起来一点都不合理哪」这种瞧不起人的答覆,径自从瓦砾小山上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回到地面。
「拥有一定程度的技术与自信之后,难免会想要确认看看啊。找上可能比自己更强,或者是与自己同等的对手……想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到哪里。……最重要的是,想要找人比试,可以说是男人的天性,虽然我想结仁你可能不懂就是了。」
「在山里拿树木或鵺来试刀也可以吧。」
「所谓的剑,唯有用剑才能估量喔。」
哦?──脸上果然还是一副没办法完全认同表情的结仁,一边晃动著尾巴,一边经过我的面前……然后,结仁发出「啊」的一声,突然停了下来。他一转过身就以脚上的绑带长靴鞋尖猛踢我的小腿。因为实在很痛,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我也是男的啊,亚尔克!」
虽然结仁露出看似不满的表情……这算什么嘛,你自己明明也一度没有注意到这点啊。
我苦笑著向结仁赔不是,同时搓揉小腿痛处。
虽然我们成为搭档已经有半年之久,但是,直到现在,结仁究竟是男是女,真相依然成谜。
由于可以从阵士身上的烙印得知对方所能运用的阵,所以阵士大多不喜欢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肌肤。结仁的故乡历年来有许多人成为阵士,导致当地居民不论是否身为阵士,都变得极端不喜欢露出肌肤……离开故乡的结仁似乎也还是如此。
「真是,实在太失礼了!」
我再次说了声对不起,一边以两手胡乱翻动他那带点波浪卷的头发、搓揉那对大耳朵。虽然经历旅途劳顿,风尘仆仆,不过他的头发还是一如往常散发出清爽的药草香味。这样翻动就可以闻得到香气,感觉很不错。
结仁也像是头部正受到抚摸的狗狗一样,露出看似有点痒,但也颇为满足的表情,乖乖地任我抚摸……只不过脸颊依然高高鼓起,像是想要强调自己还在生气似地。
我把手从结仁头上移开,用双手食指轻轻压下他鼓起的脸颊,结仁因此发出「噗噗」的吐气声,让我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咦!?……喂喂、不是吧!?你们会不会来得太早啦!?」
从头上传来的声音,让我本能地把手从结仁脸上抽回来,结仁也退开一步,抬头往上看。
……让第三者看到这样嬉闹的场面,实在让人感到相当难为情……。
发出说话声的人物,从瓦砾小山的上空以头下脚上姿态坠落……不过,当对方快要撞到山顶时,突然卷起一阵暴风,那人也藉此在空中完全停了下来。
「亚尔克遭到鸦的袭击。我们想尽快离开这里啦,空。」
结仁的脸颊微微泛红,说话速度也比平常快。
结仁称之为空,从空中现身的男性,拿下方方正正的防风护目镜后,露出似乎感到无奈的表情看向我们,先是摸了摸没有好好整理的胡子,然后抓了抓发型乱七八糟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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