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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那两个人,被压在那样的大浪下面,居然还能……?」
「可能是波浪的厚度不够吧。……真是的,很有一套嘛,府津罗。你就那么想杀了我吗?或者是……无论如何都想让我舔你的屁眼吗?唔?」
浜菊浮现苦笑,将注意力集中到脚底。
「或许是那个女孩的阵之力。就像她封住奴婢的阵一样,只是这次封住的不是使用者,而是阵本身的效果。」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们可能就不是遭到土浪吞噬,而只是被迎头倒了一身泥土而已……但是,那又怎么样?——浜菊如此想着。既然已经确定会被土压住,下次只要增加波浪的厚度就可以了。厚到足以将之活埋的程度。
从地下钻出来的亚尔克,表情让浜菊联想到狗。
……毫无逃避之色。亚尔克直视着浜菊,看起来就像是接获主人命令的忠狗。浜菊觉得,对方原有的怯懦态度已经消失了。
这人的长相其实意外地精悍嘛——浜菊此时才首度认识到这一点。
○
「……你的手伤痕累累啊,亚尔克。实在太乱来了。」
刚从土里爬出来,脸上还满是泥土兴汗水的结仁,劈头就是这句话。
我看向自己的手,大概有三根指头的指甲翻起来了吧。毕竟是空手挖土,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一边吐出嘴里的土,一边丢掉已经跟破布没两样的上衣,成为半裸状态。
位在大约一百公尺外的浜菊与白妙,开始采取行动。浜菊先冲出来,然后……就消失了。地面开始逐渐推高,这是大地的波浪。高度大约十公尺,至于厚度,这次大概和高度差不多吧。宽度甚至达到一百公尺的巨大土波,足以让我们充分了解到,在至今为止交过手的阵士之中,浜菊肯定是拥有最为优秀适性的对手。
当大浪推到最高点时,突然停了下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府津罗~。要是现在跟那个嚣张的长耳狐狸一起向我跪下磕头道歉的话,还来得及让我停手喔?嗯?」
依然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我和结仁,瞪着压到眼前的土波与位在其后方的浜菊她们。
「结仁,我还是问一下,你会想要向她们磕头吗?」
「如果你认为我会的话,那就没资格当我的搭档罗。」
我想也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在此退缩。一方面是没有钱,而结仁也不会想在这里就停下脚步。……虽然纯就这点来说,浜菊肯定也和我们一样就是了。
「……应该会讨厌这样吧。为了某个人而使自己成为属于他人的东西。」
「你这话是在说浜菊吗?哼,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啊。那边是父亲,而你是大哥。……只是自以为遭到制约、受到束缚,但其实是自己抓着束缚不放。……任何人都应该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才是,难道不是这样吗,亚尔克?」
……真希望能更早一点跟结仁你组成搭档哪。
我差点就要忍不住说出这句话,但是,害羞的心情与现在的状况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眼前的广大土墙开始微微移动,可能是想包围我们吧,只见土墙以U字型逐渐收拢。
「怎么样啊?如果已经做出决定的话,要快点告诉我喔~?嗯~?……好让我来选择要杀了你们还是放过你们。」
我想,浜菊这种高傲、瞧不起他人的态度,多半都是源自于缺乏自信吧。她一直想让自己处于比别人更高的位置,想藉此表示「我不会任人摆布」,她的一切行为,说不定都是来自这样的心态吧。
如果真的如同结仁所说,浜菊和我其实很像的话,那么差异就在于……我是低下头,而她是抬头仰望吧。我觉得她实在很了不起。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能够坚持一步一步往前迈进。这副模样……让我觉得有点耀眼。
「好啦,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从浜菊她们的发动速度来看,导入阵之后应该做了相当多的练习吧。既然如此,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多半不可能再导入更多的阵。……我想,现在应该可以说双方手上的牌全都已经掀开了吧。」
浜菊是〈土〉、〈波〉;白妙有〈气〉、〈爪〉;我是〈炎〉、〈波〉,结仁则是〈阵〉、〈封〉。
「肉博战由白妙应付,远距离战就交给浜菊……她们同时也是可以互相掩护、支援的关系。不管在个性或攻防平衡方面都是相当不错的搭档。」
我们也是啊——结仁边擦着鼻子边这么说…!?味道变得非常强烈。
「亚尔克,看来只能用你的阵来突破了吧。首先要趁对方现在还没有提防的时候,逃离这片土墙的包……啊。」
坐在地上的结仁抓着我的手,试图将之当成支撑让自己站起来……但却无法成功。看到原因后,我们一时都为之愕然。
结仁的右脚断了。虽然不知道袴底下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长靴前端正朝向不合常理的方向,看来完全使不上力的样子。
「哈、哈哈……虽然我是第一次弄断骨头,该怎么说呢……其实意外地不会马上注意到哪。」
结仁的眼睛睁得老大,可能是有点错乱吧,他抓住膝盖附近部分,想要把腿移回正常的位置,但才刚动了一下就发出惨叫。
结仁之所以到刚才为止都不觉得痛,可能是在逃出活埋状况时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的关系吧……。
「想这么久烦不烦啊!时间巳经到罗,府津罗和野兽少女,给我回土里去吧。」
土墙开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