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薙刀,一面朝白妙的腹部踢出一脚,把她踹飞了出去。对方中招后,我也朝后方滚开,退出一段距离。
「先撤退吧、亚尔克!准备重整态势!」
火焰瓶落在我和白妙之间,开始起火燃烧。
我立刻发动阵,在已经重新拿好薙刀,准备再次进攻的白妙眼前创造出火炎之墙。
我忍着背上的疼痛离开广场,逃进结仁正在招手的森林之中。
让我看看伤口——等逃到相当深入森林内部的地方后,结仁才对我这么说,开始查看我的背部。
凭藉结仁散发的气息,我知道他多半正露出皱起眉头的表情。
「没问题的,结仁。我还能打。……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明明挡下了却还是会受到攻击?」
「……相当严重。有三道伤口,从肩膀直到腰部。简直就像是熊的……啊。」
我回头一看,发现结仁睁大了眼睛,耳朵和尾巴也都伸得笔直。
「原来如此,白妙用的阵是〈爪〉吗?叠上去的应该是〈气〉之类的吧。……在发动阵的同时以薙刀攻击,当成障眼法来运用。亚尔克,你回想看看,昨天你突然受伤的时候,记得白妙就是边旋转边使用薙刀的吧。」
听结仁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昨天的白妙是判断继续打下去无法获胜,所以才使用阵的啊。为了不让我们发觉,她还利用旋转身体的方式隐藏起阵的发现阶段吧。
原来她那种没有余裕的态度就是这么回事吗。因为面临性命危险,所以不得不使用阵。但是,虽然地点是郊外的森林,不过,在商业区使用会影响到他人的阵,毕竟是会遭到批判、纠正的行为,所以她只好暗中使用。
「她的大薙刀是幌子,以阵发动的攻击才是真正的杀招。」
「等一下,结仁。这样的话,那个让地面起伏的又是什么……?」
「地面……?就我在后面看到的情况而言,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浜菊始终保持双手交抱的姿势没有动过,看不出有任何阵进入发现阶段的迹象喔。」
我告诉结仁,自己脚下的地面肯定有过起伏,之前使出居合术的时候也是因为踏出去的脚比我预期的要更早着地,所以才会失败。
「如果亚尔克你不是想把自己的失误说成是受到对手影响的话——」
喂——我拈起了结仁的耳朵。
「呜咕。……我们这边事先埋好了装有油的瓶子、皮袋……所以对方当然也可能同样先在地下设有什么机关陷阱……。不对,可是发动阵的人又只有白妙而已……」
「……就算没有发动阵,也是有可能让地面起伏的吧。……如果是鵺的话。」
听到我这么说,结仁睁大了眼睛。
根据结仁的说法,〈鵺〉之阵具有创造出鵺的能力。
我的〈炎〉虽然可以暂时操控火,不过一旦停止操控,火就会恢复成跟平时无异的自行燃烧状态。就像我的火一样,由〈鵺〉之阵所创造出的鵺,不去理会的话,可能也会自己设法活下去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无法解释为何鵺在各地都会出没的理由了。
我和结仁自然地看向脚下——低头看向地面。在脚下的土地中,此刻可能正有怪物蠢动……这种想法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那个在第一轮比赛时看到过的,足以破坏巨蛋的巨大龙形身影……让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去思考那个东西如同纵身从水中跃起,吃下飞行申小虫的鱼一般,突然张口把我们吞掉的可能性。
虽说我已经相当习惯与鵺交战,但毕竟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巨大的对手。即使排除这点,在面对体型较大的鵺时,我通常会选用刀身长达两公尺的野太刀……可是现在手边只有这把比一般打刀长一点的破烂刀……唔?
——噗咚……。
我和结仁因为脚下传来的起伏而面面相觑……一时僵在原地。
这不是错觉。刚才我确实感觉到鞋底下的地面有动作。我们也向彼此确认了这件事。
「要来了、亚尔克!!」
就像是要分开我和结仁一样,泥土迅速隆起。我们各自往不同方向跳开。
白妙趁机扑了过来。相对于往后跳开的我,她来自比我高出许多的位置——从上空大动作挥动薙刀逼近!
我在空中拔刀,随着大吼而将刀往上挥出。然而,这只是一记十分普通的挥斩,根本没有技术可言。刀与薙刀的刀刃在空中相撞,迸出尖锐刺耳的交击声,火花闪现。
在飞散的红光与黄光之中,混着蓝白色的光。白妙正在发动阵。〈气〉与〈爪〉。眼前的空间中出现三道扭曲痕迹,我偏头闪避,但右肩还是遭到气爪挖掉一块肉,鲜血喷溅而出。
我们在空中一度以武器互相推挤,然后拉开了距离。
……原来如此,白妙的大薙刀并不只是单纯的幌子或者虚张声势。如果挡下以薙刀使出的物理攻击,就会无法抵挡或回避以阵发动的袭击,要是决定防御、闪躲障之爪,势必无暇顾及薙刀的攻势。挥出一刀就能造成两次攻击,而且还是从近、中两种距离同时进攻。
这下就相当棘手了。我一时之间只能想到偷袭、一口气冲进对方怀中,或者是像小李一样从远距离出手三种对策。
「亚尔克、听好!准备用阵罗!」
结仁在如此大喊的同时,朝白妙扔出火焰瓶。
白妙利用〈爪〉之阵,在瓶子落地前就破坏了它。瓶中的油随着瓶子在空中破碎而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