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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幸承蒙大小姐如此认为……请容奴婢欣喜答以『是的』。」
不但温顺柔和,而且宛如收到衷心感到高兴的礼物之少女一般……白妙此刻浮现的,就是这样的微笑。浜菊现在才知道,原来白妙是个能够露出这种笑容的女性。
「……谢谢你。菊、我们走吧。」
浜菊把头转回前方,迈开脚步,前往举行决赛的会场。
「是的,太小姐。您绝对能够获得胜利,成为这一期的顶尖阵士。若是能够确实证明此事,相信老爷也不会再继续坚持己见。所以,大小姐——」
叫我怜就好了——浜菊一边擦掉再次溢出的眼泪,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
虽然我之前就听说过,既是先前对上红、乌拉拉组时的赛场,而现在又成为最后决战舞台的这座森林,其实是人造物……不过,直到现在在白天的阳光下细看,我才漠然地体会到这一点。
跟普通的树木比起来,这些树的生气弱到不自然的地步,有种乾干的感觉。
结仁的说法是,这似乎是以阵之力进行促育所造成的影响。由于透过强制加快新陈代谢速度的方式使之成长,所以随处可见无法承受负荷的情况。另外,因为这个方法会一口气吸取土地的养分与水分,本来应该是要用在下雨时等场合会比较好的……但至少这两个礼拜以来都没有下过什么像样的雨,不管是土地或树木都变得相当缺乏水分。
乌拉拉之所以能够轻松拔起大树,可能也是拜这件事之赐吧。
政治缮婚?——对于坐在树根上,嘴边沾满酱油和红豆馅的结仁,我又问了一次。
结仁非常漂亮地把我花光手边所有现金买来的十几串烤麻糬吃得一干二净,接着从水筒中倒出还带着微温的绿茶,喝了一杯,吐出一口心满意足的气息。
「嗯。……信的内容大致上是这样。记得应该是通知浜菊,家里已经决定明年要把她嫁给某国的政治家还是什么的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困惑。成为阵士跟政治结婚,这两件事该怎么连结在一起呢?
「虽然信上没有写得很清楚,不过浜菊似乎有意违抗的样子。她好像在前一封信里面提到,拥有阵之力不但有助发展家业,而且相信没有人会想迎娶阵士为妻等等的。……不过,她父亲则始终坚持要女儿先回家,使性子无济于事的态度。」
浜菊家是跨足世界的富商家族,由长子负责掌舵,弟弟们则从旁支援……记得好像是这个样子……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在浜菊家里,冠有这个姓的女性,除了嫁过来的人之外,我就只看过怜而已。……这么说来,那家人该不会是每当有女儿出生时,都会像这样把对方送到某处去吧。
我想起浜菊的锐利眼神。……她应该不是那种会乖乖地成为父母亲或家业道具的类型吧。
要是没能成为阵士的话,肯定会被迫出嫁吧。就算能成为阵士,如果相信结仁的说法……绪果还是很难说。不过,我也不认为浜菊会就此放弃。
「……信里面有提到〈鵺〉之阵的事情吗?」
「完全没有。她的父亲似乎对阵本身就采取毫不在乎的立场,所以多半不知道吧。如果浜菊导入了〈鵺〉之阵,可能是她找到了拥有烙铁的人,或者是烙铁根本就在她手上……哦?」
浮在空中的八名监察员同时有了些微反应。
我本来以为是浜菊她们来了,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是因为罂粟和伊莉丝两人现身的关系。
「亚尔克跟结仁,你们的朋友好像吵着要观战的样子。」
罂粟充满英气的声音从天而降。……我想多半是乌拉拉跟红,最多再加上空吧。
我不经意与结仁对望,相视而笑。知道有这样的人在,让我觉得很高兴。
「浜菊她们也到了啊。……罂粟大人,比赛就要开始了。监察员就定位。」
伊莉丝一声令下,监察员随即各自往不同方向散开,她独自念出那套阅场宣言。
就这样……在彷佛非常自然、顺理成章的情况下,决赛——为了杀死浜菊的战斗——开始了。
「好啦,我们可不能输哪。……我已经身无分文,要是赢不了的话也没钱回故乡啦。」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亚尔克。你是我的搭档,我们要一起成为阵士,前往世界各地。既然已经约好了,就算你不喜欢也得陪着我达成使命。……更重要的是烤麻糨。那么一点根本算不上是赔罪,我现在还是一肚子火喔。」
对于露出坏心眼笑容的结仁,我一边回以笑容.一边摸着他的头。
结仁发出「唔」一声低吟,再次出现闭上眼睛抬头面对我的那个表情。
「……好啦,她们会从哪边攻过来呢?这里跟巨蛋不一样,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进攻。」
「对方好像不打算玩这种心理战的样子喔。她们大大方方地从城市的方向一直线走过来了。」
我才刚说完,森林中就响起了浜菊的声音。
「府津罗,我们在这边喔,过来吧。」
我们循声音来向前进,来到了一处空地。在那处因为乌拉拉不停拔树投掷而形成的,有点像是广场的空间中,浜菊与白妙两人就站在那里。浜菊还是一样制服配斗篷的打扮,白妙则穿着似乎是全新的女仆服,手上拿着新的大薙刀。
「菊希望单挑,也就是重新交手一次。……看来你刚好也带着刀的样子,怎么样啊?」
我伸手碰触左腰际,正如同浜菊说的一样,那里挂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