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我把刀往前推,打算就此刺向白妙的下腹,不过她立刻往后跳开,闪过了这一刀。
「居然用破铜烂铁都能砍得断,你的爱刀还真软哪。」
白妙一咂舌,同时抛掉了尾部包铁部分所在的后半截,改以双手握住现在变得像是刀柄很长的短刀般之武器,曝露在外的乳房一边摇晃着,她朝我逼近。
……动作果然俐落了不少。看来,对于成为阵士后的身体来说,包有铁芯的大薙刀还是相当沉重的负荷吧。
白妙出乎意料之外的灵活行动,让我错过了攻击的时机。白妙宛如舞蹈般让身体转了一圈,将刀从侧面朝我头部砍来,我用破烂挡了下——什么好
世界一阵晃动,我被打飞了出去。虽然在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但是腿差点使不上力。
……这个感觉,我中招了。有某个东西打在脸上。
我在起身同时摆好架式,紧闭的眼皮上有液体流下,是汗……不对、这个味道是血。应该是我的血。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世界被染成了红色。不只是眼皮,就连眼镜镜片也沾到了血,变成了红色。
「亚尔克,上面!!」
结仁的喊声,让我在以眼睛、以肌肤感受到之前就先把手中的刀往上挥,做好承接姿势后才抬头看向上方。白妙这时正利用前空翻动作,劈出了以身体转动来加强刀势的一刀。
我接招,这刀相当重。不只是白妙整个人的重量,还加上了重力与旋转力的这一刀,让我的脚陷入腐叶土之中。不过,我还是撑得——不行吗!
这次换成肩膀处喷出血来,我再次在地上滚开,接着就这样顺势与对方拉开距离。
我一边喘息一边起身,摆好战斗架势。虽然白妙也同样在喘气……但是我明显居于劣势。刚才的攻击伤到了左肩,前一次攻击的伤口则是从耳朵、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确实以为自己挡住了。相信大哥也能够凭挥刃产生的风压就稍微斩裂皮肤或肌肉吧。然而,白妙的薙刀虽然十分沉重,但应该没有那么锐利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懂。虽然不懂……不过这样也挺有趣的不是?好啊,我就陪你玩玩吧。
回到地上站稳脚步的白妙,虽然呼吸还是有点乱,不过依然将半截薙刀高举过头。
……白妙,你攻玫过来吗?在那个眼神之中没有丝毫余裕的状态下进攻吗?看来,你也接近极限了吧。
你眼中的感情是杀意、愤怒,还有……害怕,是吗?身处这么有和的状况,到底还在害怕什么?
……和他人在剑拔弩张状态下对峙,原来是这么奇妙的事情吗?没有对话、什么都没有,但彼此的想法却奇妙地能够有所交流。
白妙大概也正在读取我的心思吧。……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觉得害怕吧。
我丢掉沾满血的眼镜,缓缓举起刀,采取大上段架势。
既然挡了也没办法挡住的话,只要在对方出招前抢先出招就好了。就算之后会被砍中也无所谓。……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白妙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也在寻找一刀劈下的时机。
下一击就会分出胜负,我们两人都深信如此。不管是对方或是我,下巴处都有混着汗水的血滴滴落。一浅一深、一深一浅……双方重复着这样的呼吸。
春天森林中绿意浓密的气息让我觉得有点呛。但是,如果因为这强事情而出现咳嗽之类反应的话,下次吸气时,进入体内的就不是空气,而是刀刃了吧。
我觉得世界像是在紧张之中逐渐缩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与白妙。
在这样的世界中,浮现于我脑海中的是……又是那对清澈透明的双眼。鸢的目光。
我忘不了那对眼睛,已经烙进了心里。那对宛如清水一般的眼睛。始终盘旋不去。
这个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白妙发出威势凌厉的「……呼!!」一声,眼中透露出些许焦躁。彷佛像是在说「注意看我这边」一样。……她似乎是察觉了我心里正想着鸢吧。
我伸出舌头舔掉汗水与鲜血,嘴角浮现些微笑意。
抱歉——我在内心之中小声这么说,提振起精神。这次会以全力朝你!
「……菊。已经够了,退下吧。」
我知道从远方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浜菊,不过,我和白妙的视线都依然没有离开对方的眼睛。要是轻易撇开视线,另一方马上会出手。状况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彼此都以像是要让鞋底与地面磨擦的动作缓缓地拉开距离,逐渐把刀放低。……接着,我和白妙都一口气往后跳开,脱离了紧张状态。
在不知不觉间,浜菊已经来到了我们附近。她露出像是看着远方的眼神……将手中的信件撕成碎片。
「大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请快点停手!」
「没关系,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只是垃圾而已。府津罗,干脆由你帮我把这个烧掉吧?」
我的阵被她知道了?或者只是试探?但是,现在的浜菊,眼神完全没有丝毫令人畏惧之处。
勉强要形容的话……应该是没有活力……吧?
我一边收起刀,一边看着浜菊的脸,同时用手指抚摸脸上的伤口。伤处与其说是刀伤,不如说更像是被某个细长之物撕裂的结果,一碰之下就传来无法忽视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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