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猎犬的资格 第一章 『最终测验』

莉丝的怒吼,原本分别在地上与空中战斗的两名阵士,顿时停止行动。

  飞在空中的胡子降落到地面后,在出现半圆球状凹陷的运动场底部和光头讨论了一阵子……接着再度与对方拉开距离。

  「看招,这正是我的阵之力;。」

  胡子在发出没有干劲的喊声的同时举起了手。手掌处随之出现以蓝白光芒围成八角形框线的〈石〉字样,接着又覆盖上了一个〈飞〉字。当他放下举起的手,以之碰触地面时,发光文字就碎裂成无数光之碎片,陆续被吸入土中。

  然后……拳头大小的石头就以高速从地下冲出,朝光头飞去。

  在学生们「喔喔!」的喊声中,光头左右晃动头部,轻松躲过了飞石。

  光头以悠然自若的姿态,用指尖触碰从坑底喷出的水……这次换成他的手前面出现发光文字,分别是〈水〉、〈弹〉和〈击〉。

  「我这边也要反击啦!去吧,我的阵~~~~。」

  光头使之浮现的文字,在碎裂后融入水中。掺有泥土的混浊泥水寞然浮上空中,形成球体,以惊人的速度射向胡子。

  这次轮到胡子在闪过攻击的同时让手前方浮现〈土〉、〈剑〉字样,然后碰触地面。在这之后,他从地下抽出一把漂亮到简直会让人以为是事先就在土里埋好的茶褐色长剑。

  手持土剑的胡子朝光头冲了出去,而光头也像是准备迎击般摆出架势。后者的手上有把略带混浊的半透明水制棍棒。

  两人都朝对方挥出一击,土与水的武器相互撞击,水棍被轻松砍成两截。

  「果然还是不行……哪!」

  光头马上抛开被切断的水棍,接着就朝挥动土剑的胡子伸出手掌。〈水〉、〈爆〉两字迅速闪过,刚才被砍断的水棍突然爆开,把胡子跟他手上的土剑一起炸飞了出去。

  你搞这招太奸诈了吧!?——在胡子的喊叫声与光头的笑声中,伊莉丝假咳两声,让我们这些学生的注意力转向她。

  「现在看封的,就是你们想要取得的『力量』。毕竟这里是学校,所以他们已经非常收敛了,不过,达到我们这种境界的阵士,还能够运用更大规模的阵。……注意听好,阵是可以操控世间万物的命令,是能够随心所欲运用森罗万象的力量。这也是人们将阵称为神之力的理由。虽然说脑袋比较灵光的人,看过刚才的场面之后,应该就已经掌握了阵的基本用法,不过——」

  所谓的阵,始自于将自己想运用的「汉字」导入体内之行为。阵士可以用生命力做为代价,换取能够运用进入体内的汉字含意之能力。

  阵的基本原则是〈对何物〉、〈以何种方式〉、〈做何事〉,像这样将多个阵加以组合——这种行为称为对阵进行「堆叠」——来发挥其力量。因此,只有单独一个阵时,通常无法发动。

  就像刚才两位阵士展现的运用方法一样,以〈石〉、〈飞〉让石头飞向远处,以及用〈水〉、〈弹〉、〈击〉击出水弹等,这些都算是基本用法。

  因此,新人至少有必要导入两个或三个阵。但是,由于阵在没有使用时也会持续吸取某种程度的生命力,没经过锻链的新手,倘若同时导入多个阵的话,往往会变得连起身行走都有困难,最糟的情况更可能会丧命,所以建议分次慢慢导入。

  话虽如此,不过就像人们常说的一样,阵也有「轻」、「重」之分,每个阵会消耗的生命力程度多寡不同,只要好好挑选,想一次导入多个阵也是有可能的。

  必须注意的是,要使阵进入身体时,需要透过烙印的方式来达成。为了使身体能够接受阵,需要先注射毒性相当于毒药的药剂作为准备,接着将温度达到数百度的烙铁按在肌肤上使之固定,这样才能拥有一辈子不会消失的阵。……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想清楚就导入,日后势必会后悔。

  另外,在使用阵之前会先浮现蓝白色的文字,这个阶段称为「发现」;文字碎裂,实际发挥效果的阶段称为「发动」。刚才两位阵士一开始就突然使出全力时,你们之所以会什么都看不到,那是为了避免让对手得知自己用的是什么阵,越是老练的高手,处于发现阶段的时间就越短。

  结束这段说明后,伊莉丝对着直到现在都还在陨石坑底部战斗的两人发出「停手」的指示。

  「这一期,总本山只征求针对战斗特化的阵士。虽然总是处于人手不足状态的医疗、通讯部门也接受应征,不过志不在此的人就先导入能够用来战斗的阵吧。理由自己给我去调查或推测。……无论如何都不想这么做的人,因为毕业资格能够维持五年,要等到下一期也是个选择……丑话先说在前面,选这条路的话,绝对不要导入阵。包括这番话的理由在内,一切交由你们自行判断。……毕业典礼到此结束,现在宣布解散。期望经过三个月之后,我们能够以阵士、以同志身份再度见面。」

  伊莉丝随着蓝白光芒浮上空中之后,像是又想起什么事情似地,低头看向我们。

  「虽然你们还不是阵士,但毕竟是有可能成为阵士的人。商业区还无所谓,不过一旦离开总本山就要提高警戒,有可能会成为暗杀目标。……虽然我们是『裸之大剑』,但现在的你们甚至连剑都还没拿到手,也就是单纯的赤身裸体而已。」

  希望大家能够尽早拥有运用良阵之力——留下这句话之后,伊莉丝就从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2

  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不曾有过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对象。从懂事开始,我就已经在挥动真刀。双亲过世,眼看道场快要撑不下去,大哥于是挺身而出,试图重振道场时,我在旁帮忙,就算有空闲时间也会被逼着学习读书写字……即使没有这些事,当我差下多十岁时,不论是脸孔或身体各部位,几乎都已满布伤痕,这种难看、恐怖的模样,让其他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不成材的家伙、说不定是母亲搞外遇而生下的孩子、真的流着府津罗之血吗?——过去就只是一直面对他人的这些嘲笑、虐待而已。即使日后道场度过危机,许多不同年龄层的人因为仰慕大哥而拜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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