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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说完,就被贝洛娜反驳,史特莱雅沉默不语。
贝洛娜走到史特莱雅身边,把手放在她肩上,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萨利亚•艾斯特雷亚就让给你吧,我想要梅特欧尔。」
「你在打什么主意?」
「愤怒……我想要当年,没有朝我发作的愤怒。」
贝洛娜扬起嘴角,离开史特莱雅身边。史特莱雅讶异地看著她朝墙边走去。
「我想与黑暗永存。」
贝洛娜转身说完,融入黑暗般消失无踪。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沉重的压力也不见了。
史特莱雅彷佛把紧张全部吐出似地深深叹了口气,靠躺在椅背上,仰头看著天花板。
「我…………想让一切……」
她抚摸著自己脸上的伤疤,细微的说话声落在房间的黑暗里。
──被太阳灼为灰烬。
*****
里菲泰因公国首都,奥茨巴卡尔。
历代公爵都住在奥茨巴卡尔的黄金宫里。
那黄金宫的造型,与黄金的用量,都和赞司比亚的黄金宫非常相似。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奥茨巴卡尔的黄金宫,就是模仿赞司比亚的黄金宫建造的。
虽然赞司比亚是葛兰兹大帝国的一部分,但是因为同为不毛的沙漠地带,所以里菲泰因一直对赞司比亚抱著某种奇妙的亲近感。可是有一天,赞司比亚突然挖到金山,藉著贸易赚入大笔财富,一下子发展成大都市。在近处看著赞司比亚脱胎换骨的里菲泰因从原本的羡慕变成嫉妒,最后转为强烈的憎恨。
只可惜,缺乏资源的里菲泰因无论如何都拚不过赞司比亚。明白胜不过之后,当时的公爵开始对人民课徵沉重的赋税,以那些钱收购黄金,改造宫殿。因此完成的黄金宫,可说是贫困国家的愚蠢国君,竭尽能力地追求奢华──以傲慢与嫉妒完成的建筑物。除了外在,为了接待外宾,内部也同样奢华至极。
走廊的大理石是从葛兰兹东方进口的,铺在其上的深红地毯是从华纳三国买的,挂在墙上的各种武器和护具是向休太岘共和国的「小人族(德瓦夫)」名匠订制的,使用在所有器物上的黄金,是从葛兰兹南方购买的。以各国特产打造的走廊,只会通往一个场所,就是公爵谒见的大厅──相当于葛兰兹的皇座厅的房间。
而现在,许多贵族急忙在通往大厅的走廊上绕来绕去,小声地抱怨公爵。
「卡鲁大人说话了吗?」
「他好像还关在房间里。」
「他不是说今天要做出决定吗?」
「朗吉尔卿!你是不是为卡鲁大人提出了什么建议?那位大人没办法独自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
朗吉尔傻眼地看著那些吵吵闹闹的贵族,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什么建议都没给。因为卡鲁大人没有要求我那么做。他说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所以,不论卡鲁大人做出了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他的想法。」
朗吉尔刚说完,大厅的门就打开了。
「让各位久等了。」
坐在王座上的卡鲁脸色很不好看,比平常更加惨白。他原本就体弱多病,最近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休息,身体状况当然变得更差了。
发现卡鲁的憔悴,朗吉尔在心中叹气。虽然他很想助卡鲁一臂之力,可是卡鲁登上公爵之位已经三年,也差不多该有身为一国之君的自觉,现在正好是让他独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朗吉尔的协助也有极限,许多贵族都把朗吉尔视为妨碍。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起冲突,但是再这样下去,里菲泰因的贵族迟早会忍不住对朗吉尔出现反动。
(不过这次的难度还是太高了一点……但是,假如无法走出这一步,里菲泰因就没有未来。)
朗吉尔以祈祷的心情看著卡鲁,只见他以紧张的表情看著聚集在大厅中的贵族们。
迫于大厅内的压力,卡鲁的嘴不停开合著,最后,他还是绞尽所有勇气,举起拳头说道:
「我们里菲泰因公国不会攻打葛兰兹大帝国,今后也会一直与葛兰兹维持友好关系。这是我的决定。」
大厅中一阵哗然。里菲泰因的贵族们脸色大变地叫道:
「请等一下!您想白白错失这个天赐良机吗!葛兰兹不但在三年前夺走我们领土,而且还杀了您的父兄,让我们蒙受奇耻大辱!可是您居然说,不会攻打葛兰兹?」
贵族涨红了脸叫道,卡鲁也发出不输给他们的声音大喊:
「没错!比起报仇雪恨,现在更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就算攻打葛兰兹,也无法夺走他们的领土。不只如此,就连光复北方失土都很困难。现在的我们,赢不过葛兰兹。」
「太、太软弱了!您实在太软弱了!您这样还算得上里菲泰因的──」
「闭嘴!」
卡鲁大吼。里菲泰因的贵族们惊讶地后退。卡鲁乘胜追击,挺起发抖的双腿,从王座上起身。
「我是里菲泰因公国公爵!要是有人不服我的决定……有种的话就召集军队,把我从王座上拉下来!」
卡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