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是普罗蒂托丝,她和兄长赫马不同,似乎看出了瑟雷涅的行动。
「瑟雷涅大人,就算阻止您也没用吧?」
「当然。你也要跟来吗?」
「没错。我的剑是为了夏论家而存在。」
「这样啊。既然如此,亲卫队百骑就很够了,我们去摧毁敌人的前线吧。」
「是!」
普罗蒂托丝轻轻点头,离开瑟雷涅身边,她前往的方向是亲卫队等待应战的场所。看着她可靠的背影,瑟雷涅回头对还在发呆的另一名双胞胎唤道:
「赫马!」
「啊……是!」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祝您武运昌隆!」
赫马垂首敬礼,瑟雷涅摸了摸爱马的脖子后,稍微用力拍了一下。
「走吧,奔向久违的战场!」
瑟雷涅开始策马疾奔。士兵们为他让开一条路,就在这时,亲卫队也与他会合了。在他身边并驾齐驱的是女英豪普罗蒂托丝。
亲卫队高举着象徵葛兰兹皇家的「狮子」纹章旗,如狮子一般朝敌军接近。敌方阵营见到骑马队而感到动摇,瑟雷涅没看漏他们的反应,从腰间抽出双剑,砍下一人的头,刺入另一人的颈子。在瑟雷涅面前,敌军难掩狼狈,亲卫队趁机以雷霆万钧之势闯入敌阵。高速骋驰的骑兵非常凶猛,面对由蛇行的瑟雷涅率领的百名骑兵,敌军只能吓得屁滚尿流。对于这阵如入无人之境的攻击,有些敌兵甚至抱头趴在地上,只求风暴早点过去。但随之而来的是夏论家的第一线部队。敌方沐浴在毫不留情的攻击中,前线彻底陷入恐慌状态。瑟雷涅提高马匹的速度,甩掉剑身上的血,看向普罗蒂托丝。
「普罗蒂托丝,敌人的动向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看来他们舍弃前线部队了。」
「你认为这是因为他们自恃兵力尚有余裕吗?」
「不。现在才刚开战,前线若在此溃散,会影响今后的士气。舍弃他们是下下之策。」
「既然如此──」
瑟雷涅第二皇子正要说话,敌营总算有了动作。随着战鼓声,布罗梅尔家的大本营中升起好几面旗帜。也许是对此产生反应吧,其他地点的敌军队长怒吼声亦交错其中。
「看来他们总算要展开救援。从沙尘扬起的方向看来,敌军第二线似乎开始行动了。」
「判断下得真慢啊。」
瑟雷涅耸了耸肩,调转马头,朝向夏论家的大本营。
「普罗蒂托丝,回去了。没必要继续战斗。」
「这样好吗?」
「我已经确认过想知道的事了。接着只要等间谍回来,和他们对答案就行。」
「是!」
尽管无法领会瑟雷涅的话,但也许是因为信赖着他,普罗蒂托丝尽管略带讶异之色,依然指挥起部下。瑟雷涅侧眼看着她的行动,抚摸下巴,仰天深深叹气。
「可以的话,我希望答案是错的……不过还是先做好准备吧。」
自从布罗梅尔家开始有不安分的举动后,瑟雷涅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事到如今,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总算消失了,瑟雷涅却高兴不起来。
*****
帝国历一千零二十六年十一月十日。
建筑在雷贝林古王国与葛兰兹北方国界上的要塞中,一名紫银色头发的女性睫毛微微颤动,优雅地喝着红茶,数名长相凶恶的「魔族」男性默默坐在她周围。这些男性的体态全都相当魁梧,纤痩的女性混在其中,有如去错了场合。但是在场的男人全都无法违逆她──不对,应该说在场的人全都对她献上绝对忠诚。话是这么说,他们的表情却带着几分阴霾,凝视克劳蒂雅的眼神中也有些带刺。尽管如此,克劳蒂雅仍然面不改色。
一名贵族想把松懈的气氛绷紧似地,轻拍着桌子,发表起自己的见解。
「克劳蒂雅女王陛下,夏论家和布罗梅尔家似乎已经开战了。」
「是吗……『精灵壁』那边的情况如何?」
「那边还没有传回消息。」
「但那边才是最让人在意的部分就是了。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差不多该做出决策了。否则说不定会有人按捺不住,出兵攻击葛兰兹。虽然克劳蒂雅不认为部下中有那种蠢人,但是她也明白,这些人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克劳蒂雅拿出地图,看着自己身边的大臣们。
「可以听听你们的意见吗?我方攻击葛兰兹或协助葛兰兹,今后将会造成的影响。」
「是!我认为与葛兰兹为敌,对我们没有好处。因此我赞成协助葛兰兹。」
「理由呢?」
「第一点,粮食问题。我国的土壤贫瘠,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从葛兰兹进口。若是与葛兰兹为敌,双方陷入长期战,我们将会因饥荒而自取灭亡。」
「原来如此,就算掠夺了葛兰兹北方南部的黑土地带,结果也是一样吗?」
克劳蒂雅状似愉快地问道,那贵族像回应克劳蒂雅的期待似地,强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