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危险。
「太过深入的库罗涅家,因此破灭了……」
葛兰兹皇家的黑暗面──绝对不能公开的事实。
可是,正是因为无法公开,所以事态才会扭曲到今天这种程度。
黑暗愈深愈大,愈能轻易吞噬明亮的光辉。
「…………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家。」
阶级愈高的家庭,黑暗就愈深愈大。穆兹克家也不例外。
「要是被部下知道,一切就……」
贝图有许多倾慕自己的部下,其中还有名为洛德,对穆兹克家宣誓忠诚的男人。假如他知道了贝图的秘密,会有什么反应呢?
「哼,一点也不像我。不管发生任何事,还是得继续前进才行。」
对于想像着不可能发生的未来的自己,贝图自嘲地笑了起来。
*****
费尔瑟属州──长年受到战火肆虐而衰败的地区。
由于短期内连续换了好几次统治者,情势动荡,人民大举逃往其他国家,经济也几近崩溃,许多人被生活所逼,不得不沦落为盗匪,完全看不到幸福的时代──费尔瑟王国时的影子。
目前,统治费尔瑟属州的是葛兰兹大帝国。
葛兰兹大帝国曾栽在联邦六国手上,被联邦六国夺走费尔瑟属州,因此葛兰兹在收复后,派驻了三万大军在新首都珊迪那路。
部队的指挥官名为洛德•弗雷•冯•因古纳尔,是葛兰兹大帝国五大贵族之一──穆兹克家的青年当家贝图的心腹。虽然他的身材细瘦,不适合战斗,但是优雅的气质与外表结合在一起,酝酿出一股空灵的氛围,在社交界很受欢迎。话是这么说,不过由于他的肌肤白到令人眩目──不对,应该说惨白到有些病态,所以尽管受欢迎,却也令人觉得诡异。贵族妇女只会远远欣赏他,不会特别想接近他。
至于洛德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穆兹克家。珊迪那路的领主宅邸中有他的个人房,房间里挂着他效忠穆兹克家的原因。
目前,把公文大致处理完毕的洛德,正靠着椅背,欣赏着墙上的绘画。那是他特地从葛兰兹大帝国带来的,穆兹克家前任当家的肖像画。
前任当家是收留了战争孤儿洛德的恩人。虽然洛德不记得被收留之前的事,但是洛德一点也不因此感到困扰。前任当家就是这么疼爱他,把他视如己出,让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去。
为了报恩,为了能对穆兹克家有所贡献,洛德拼命学习,可是前任当家在洛德成为正式文官之前就过世了。不过,前任当家之子──继承穆兹克家的贝图也非常优秀,就当家而言无可挑剔。既然如此,就只是换了个直属上司而已,在贝图底下做事,洛德没有任何不满之处。无法报答前任当家的恩情,这次一定要透过贝图,让穆兹克家变得更强盛。这就是洛德的生存意义。正当洛德缅怀着昔日恩人德泽时,有人敲门,一名部下走入房中。
「城里的大型暴动都平息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平定这一带出没的宵类吧。」
「很好。讨伐军的编成就交给你。虽然只是宵类,但是也不能轻忽大意。还有,要尽可能回应民众的请愿。物资应该还够吧?」
「有需要这么做吗?在这种边境提升好感度,没什么用处吧?」
「你说得没错。等到正式统治费尔瑟时,会以复兴旧首都为主,这里就不是那么重要。虽然这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不过日后萨利亚•艾斯特雷亚殿下出巡到此地时,要是被她发现人民过得很困苦,就算这里是边境,她也不会轻饶我们。」
在相继失去第一皇子、第三皇子、第四皇子后,葛兰兹大帝国的继承人只剩她了。虽然第二皇子还在世,可是他没有立过什么战功。既然如此,没出什么差错的话,第六皇女肯定能继承皇位。所以,就算是为了穆兹克家,也不能实行会令第六皇女不高兴的政策。
「原来如此……我会彻底要求士兵,照着您的话去做。」
「要好好告诉他们,不想连疼痛都没感受到,就被『炎帝』烧成焦炭的话,就要乖乖服从命令。他们都还很年轻,应该不想那么早死吧。」
正在整理文件的洛德抬起头,扬起嘴角。
「不过那样一来,我也会因督导不力被追究责任吧。所以要是有人违反军纪,我会先砍下他的头。」
「…………我会铭记在心。」
「不用那么担心。我的部下里应该不会有让长官失望的人才对。」
「是!」
部下欠了欠身,拿出一封信。
「还有,这是赛尔维雅大人寄来的信。」
「夫人寄来的吗……」
「信已经确实地转交给您了,属下告辞。」
「嗯,辛苦你了。」
洛德口头上慰劳完,拆开封口看信。接着,他的肩膀开始颤抖,苍白到病态的肌肤变得愈来愈红。在看完整封信后,他粗鲁地捏皱信纸,双手朝桌上用力一拍,大声叫道:
「这算什么啊!」
就算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板上,洛德的怒气依然无法平息。
「开什么玩笑!我是为了什么努力到今天!」
他把被捏皱的信纸用力扔到地上,但是又回过神似地再次把信纸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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