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葛兰兹的主力都到西方去了,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无法期待他们回来支援。既然如此,我们就得用目前剩下的战力度过难关。」
三年前元气大伤,至今尚未恢复的西方,是不可能派兵的;中央也随着原为五大贵族的库罗涅家没落而每况愈下。
这是因为罗莎一就任宰相,就惩处了过去为非作歹的贵族诸侯们。她没收了贵族们的部分财产和领地,追回爵位,因此宰相深获国民的拥戴,得以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然而,弱化中央所付出的代价非常庞大。
「可是明明元气都还没恢复,又要出兵收复费尔瑟——士兵又不是源源不绝的。看来罗莎宰相忘了什么叫做有限啊。」
「忘了?」
「回顾葛兰兹的历史,过去也从来不曾在这么短的期间内连续不断地进行战争。毕竟就连葛莱亥特陛下在位的时候,也有被称为『五年之春』的和平日子啊。回头看看历史,就会发现这个时代简直可说是异常。」
「或许真的是异常呢。而且我还听到一种奇怪的说法——民间谣传着这一切都是因里菲泰因公国而起的——真的是这样吗?」
听见赛尔琵娜的话,贝图忍不住咽下口水。
赛尔琵娜带着略显冷漠的表情俯瞰着他。
看见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眸,贝图轻吐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是一个熟人告诉我的——据说里菲泰因公国攻进南方的时候,比吕大人、丽兹大人、休特贝尔大人都在场。」
「这我也听过。毕竟是在南方发生的事啊……那天,萨利亚·艾斯特雷亚殿下和休特贝尔大人正在争权。」
话虽如此,双方的实力其实并没有抗衡到足以称为「相争」的地步。
一边是势力庞大的休特贝尔,一边是得不到任何支持、孤立无援的萨利亚·艾斯特雷亚第六皇女,结局当然是第六皇女遭到左迁。
「据说当时她正在前往投靠伯父古林达边境伯爵的途中。」
不过因为萨利亚·艾斯特雷亚第六皇女担心遇到敌对势力,于是选择穿过巴欧姆小国前往古林达边境伯爵领地。就在途中,她们亲眼目击里菲泰因公国的侵略,于是开始战斗。
「据说在那之后休特贝尔大人也抵达了现场,但那是由于南方面临危机,他才会赶来。所以他们两人都在场,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啊?」
「休特贝尔大人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南方?当时他可是和葛莱亥特陛下一同前往征讨费尔瑟呢。如果是从中央过来就算了——但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从那么遥远的西方来到南方。」
「所以我说是因为南方面临危机——」
贝图的解释被赛尔琵娜用强烈的口吻打断。
「休特贝尔大人是怎么得知的?」
「因为古林达边境伯爵派出了传令兵啊。他可能是从传令兵那里得知的,也可能是难民告诉他的,总之管道要多少有多少吧。」
「你的意思是,休特贝尔大人就在丽兹大人正好遭到降职,自己又正好完成征讨费尔瑟而回国的时候,由传令兵或难民告诉他古林达领地遇到危机,于是他在短时间内编制第四皇军,出现在战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贝图压着眉头叹息。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一切未免也配合得太天衣无缝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葛兰兹遭遇的危机,全是休特贝尔大人一手策划的?」
「我没有这么说……不过,毕竟他有一些不好的经历,而且直到现在都还躲着嘛。」
「愚蠢。现在的状况,是因为每个国家各怀心机所造成的,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操控。要是他有办法做到这种事,那应该可以统治整个世界,而不是中央大陆而已。」
贝图强烈地加以否定,同时投以无奈的视线,于是赛尔琵娜乖乖地低下了头。
「说得也是……我说了蠢话,请忘记它吧。」
看见她的模样,贝图对忍不住情绪激动的自己感到难为情,于是露出温和的表情,往后坐向椅背。
「不,刚才的讨论很有意义。你要不要当我的军师,一起上战场啊?」
贝图半开玩笑地说,赛尔琵娜用手背掩住嘴巴,笑了出来。
「呵呵,虽然那感觉很好玩,不过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请让我专心养育她。」
赛尔琵娜故意坏心眼地这么说,贝图夸张地垂下双肩,装出非常失望的样子。
「那真是太遗憾了。」
贝图将已经冷掉的红茶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桌上。
「哎呀……」
正准备将手伸向茶杯的赛尔琵娜突然停下了动作。
贝图察觉这个动作,疑惑地仰望着站在身边的妻子。
「怎么了?」
「没什么,因为这里放着北方的地图,我在想状况是不是真的很危急。」
贝图刚才使用的西方地图和北方地图还摊在书桌上。
旁边仍放着一叠堆积如山的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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