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憎恶的视线贯穿乌特加德的心脏。乌特加德虽然对包围自己的民众挥剑,但他们的胆子都相当大,并没有人因此而感到害怕。
「宫殿的那些家伙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哈,那些家伙才没有注意到呢。他们跟平常一样,正连日连夜地举行宴会。』
「你说宴会——噗!?」
抬头看向宫殿的乌特加德,脸颊受到一阵冲击。原来是靠近过来的民众揍了他。
当乌特加德倒地呻吟时,又有踢击直接往他的颜面招呼。
『没错!就是用你们这些家伙从我们这里夺走的物资!』
「快、快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嘎!?」
在不断朝自己袭来的暴力之前,乌特加德虽然用手臂与手拼命保护住身体,但这在多数暴力前,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
贾萨宫殿——正殿里,没有注意到街上发生异变的众人正在举行宴会。
每个人都拿着斟满葡萄酒的银杯,手臂则是绕在情妇的脖子上。而剩下来的一只手又放在另外一名情妇的腰部。
他们的脸颊一样红,动作同样迟钝,大醉特醉的众人完全沉浸于享乐当中。
『话说回来,法拉利斯议员……听说你又入手新的「玩具」了?』
『是啊,之前的因为玩得太过火而坏掉了。目前是培里洛斯议员的家人,在我的宅邸当『人质(奴隶)』。不过,除了他儿子之外,我全卖给奴隶商人了。』
『即使从战地回来也只剩下儿子还在,这样不会太残忍了吗?』
『他应该要感动地痛哭流涕吧,因为继承衣钵的儿子平安无事。』
到处都可以听见类似的对话。其中有人把作为「人质(奴隶)」的良家妇女聚集到一处,然后让她们在那里卖春。也有人因为获得新玩具而感到喜悦,立刻开始施加拷问,还有人表示要先尝尝甜头而把人质带到房间的角落。由于酒醉者完全不知道拿捏力道,所以明天早上应该又有好几具尸体要从正殿搬出去了吧。
但没有人会追究这种行为。因为被领主乌特加德任命留守宫殿的托基尔,也对这交杂着叫声与娇声的空间感到颇为舒适。
「即使有人痛骂这是腐败的行为,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到心痛。因为这是只有站在顶点者才能获得的特权。」
强者开心大笑,弱者只能遭到凌虐。这就是自然的道理,也是理所当然的光景。
不想沦落到跟他们同样的下场,就一定得经常站在胜利者这一边。
「法拉利斯议员,请别忘了那件事喔。」
托基尔在耳边这么呢喃完,兴高采烈的法拉利斯便慷慨地点点头。
『你都帮忙举行如此豪华的宴会了。当乌特加德大人凯旋归来时,我一定向他进言,迎接你进入元老院。』
「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之后会送上耐玩的『人质(奴隶)』作为谢礼。」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啰。只不过,你也真是太多虑了。』
法拉利斯议员无奈地耸耸肩,托基尔则是抬头看着他。
『我曾经食言过——!?』
「咦?」
温热的液体喷到脸上,感到茫然的托基尔直接用手触摸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
先是看见黏糊糊又染成红色的手,然后又低头看见脑浆喷洒出来的法拉利斯议员。
这时视界笼罩在沙尘当中——周围则回响着悲鸣。
食器掉在地面的破碎声响彻整个空间。
正殿里满是食材遭到疯狂践踏的呻吟声,以及痛苦的喊叫声。
「可、可恶——来人啊,卫兵不在吗!?」
托基尔这么大叫的同时,人就趴到了地板上。结果立刻有某种物体快速通过他的头上。
因为沙尘的影响,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可以鲜明地听见声音。周围全是陷入混乱的人们慌张地到处乱窜,特别大声的悲鸣则助长了不安的情绪。
「首先得解决这些沙尘才行……」
托基尔下定决心后便站起身子,在脑海里勾画出正殿的构造图跑了起来。
他的目的是通往露台的大窗户——只要打开它,应该就能确保视界了。
托基尔踢开脚底下恶心的感触,同时还不时把出现在眼前的人物推走。毫不减缓速度一直线往前冲出的他,直接用身体撞向窗户。左右两扇窗虽然被用力撞开,但玻璃也因为冲击而碎裂。托基尔则因为用力过猛滚落到露台上。
「怎么样……?」
定眼看向内部,便看见沙尘在天花板附近像龙卷风般旋转着,最后被吸向外面。同一时间,撒在地板上的葡萄酒香气,以及充满一整面地板的铁锈般鲜血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恶臭刺激着鼻腔。
紧接着——
「……你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
视界恢复正常之后,托基尔吐出混杂着惊讶的声音。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