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眺望着两姊妹。
「…………恶作剧?」
瑟雷涅听见罗莎的话之后,不由得蹙起眉心,同时偏过头。
不过,他随即扬起一抹笑容,仿佛是要掩饰失态似地。
「快点回房间休息吧。千里迢迢地一路快马疾奔,想必丽兹一定也累了吧。」
「也是……你现在就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谈吧。」
「………」
丽兹几乎是被罗莎推着走向皇宫。
她脚步沉重摇摇欲坠,孱弱得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老兵特里斯向瑟雷涅点头致意后,跟随在她们的身后。
瑟雷涅轻轻举手回应,目送他们离去。
「嗯——……怎么回事呢?总觉得难以释怀。」
他偏着头绞尽脑汁苦思,却依旧没有答案。
瑟雷涅最终放弃似地叹了口气,走向被丽兹独留下来的爱马。
「德里库司,你在吗?」
「是的,我在这里。」
仿佛与马的影子融为一体,隐身于视野死角的德里库司悄然现身。
然而,对于冷不防出现的德里库司,瑟雷涅并没有露出一点惊讶之色,他抚摸着马的脖子,自言自语般地开口:
「比吕有没有交待什么东西?」
「他确实有交给我一封信。」
一只棕色信封沿着地面滑至瑟雷涅的脚边。
他俯身假意是要捡起缰绳,同时连同信封一起拾起。
「舅父大人也知道有这封信吗?」
棕色信封里只有一张信,上头简洁扼要地载明重点。
「我已经向他报告过了,他是知悉的。」
「哼……那么他一定也确认过内容了吧。毕竟舅父大人最喜欢偷看了。他有说什么吗?」
隔了约莫一拍的空白——德里库司的犹豫仅有短暂瞬间,但其中的含意却相当深远。
「……季里希大人下令通知各处,开始进行计划。」
「很像是他的作风……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瑟雷涅偏过头,眼神满是疑惑地盯着比吕的信。
「季里希大人的确有看过内容,但绝对没有动手脚。有哪里奇怪吗?」
「不,我也还无法断言。目前就只是有股异样感罢了。」
瑟雷涅半带苦笑地耸耸肩,牵着马走向皇宫。
「总之先和舅父大人碰个面吧。因为他似乎正企图破坏北方的安定啊。」
「这怎么可能,季里希大人不可能那么做的……」
德里库司出言驳斥,瑟雷涅则是充耳不闻,以寄宿杀气的眼瞳望向他。
一看到瑟雷涅的右眼——渲染着金黄色彩的那只眼瞳,德里库司顿时甚至忘了要隐身,呆然伫立于原地。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下半身像是瘫痪一般当场跌坐在地。
接着——德里库司痛苦不堪地按着喉咙。
「啊、嘎……您、您做什么……?」
有如陷入缺氧状态似地,德里库司的脸色逐渐转为一片通红。
「只是迁怒罢了。不过,要是你敢再这么造次,下次我会杀了你喔?」
瑟雷涅一脸愉快地拍一下德里库司的肩膀,只见德里库司立刻像是从痛苦中解脱一般,拼命反覆大口呼吸。大量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最后被地面所吸收。
「万物归一——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舅父大人……」
瑟雷涅复诵着比吕的信,神色险峻地迈开步伐。
夕阳伴随着深远莫测、仿佛侵蚀身体的狂风——逐渐西沉。
*****
世界被禁锢于黑暗之中。
云朵遮覆住整片天空,连带掩去星辰的光辉。
月光无法照达大地,只剩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吹袭而过。
葛兰兹大帝国——西方领域西北部拉瑞仕平原。
比吕军队的本阵采圆形配置,驻扎于此地。由于天气十分寒冷,营区内不见士兵的身影。就在如此静谧的夜里,一阵金属声伴随着巡逻队发出的脚步声,刺耳地回荡于四周。
警戒的士兵听见声音后,转头望向来源。
士兵原本交拢着双手吹气取暖,但立刻停下动作,举手向巡逻队敬礼。
巡逻队回礼后,便从警戒士兵面前通过,同时不忘以锐利的视线环顾四周。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注意到从前方走来的一名人物。
「大家都到了吗?」
奥尔良·隆格维尔·冯·马尔克。
在库罗涅家凋零后,成功取代其地位崛起的马尔克家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