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啦,但那个现在不重要,先告诉我事件的内容啦。」
父亲手撑下颚,思考一会儿后,认真地说:
「那个事件啊,总之女儿非常可怜。因为她和正树同年,也让我更加如此觉得。」
「加害者……那位母亲是怎样的人啊?」
「那不是爸爸负责的,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老实说,身边的人似乎对她没什么好想法。邻居、职场的人,说出口的话都挺狠的。如果真的照他们那样说,她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但事后回想起来,应该是精神状态不安稳才变那样的吧。」
父亲阐述的川端母亲,让我联想到现在的川端。
她也会被逼到绝境,越陷越深,最后被身边人孤立起来吗?
「根据附近邻居的问话结果,反而是被害者的男性评价很好呢。听说是个个性温厚、爽朗的好青年,也常有人看到他陪女儿玩。实际上,袒护他的声音更多。」
「会虐待小女生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好青年啊。」
我对父亲说的话不悦,口气强烈回应。
我根本无法原谅让川端受伤的人。
「这当然。也常常见到旁人看起来是好人,但本性糟糕,回到家就变了个人的案例。也有听到公寓偶尔会传出男人怒吼声的证词,被害者大概是表面工夫做得很好吧。」
表面工夫做得好的人,毫无例外都是骗子。佐仓是例外,她是好人,但骗子果然都不正经。我忍不住皱眉,父亲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道:
「爸爸只知道这些而已……那个事件怎么了吗?」
「没、没有什么。只是知道那发生在这个町,所以有点好奇而已。」
我不想告诉父亲关于川端的事,所以若无其事地说谎。
父亲说完「这样啊」后,再次大口大口吃起马铃薯炖肉。
查完报纸、听完父亲的说法后,川端母亲的人物形象还是不够鲜明。但是,我知道她是个相当可怜的女性,以及知道她被一个不正经的骗子伤害。
但是,在川端母亲的事件里,我没办法替她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改善在班上蔓延的谣言。
为此能做的……一瞬间,佐仓充满自信的脸浮现在我脑海。很丢脸,我能请求协助的人,只有过去以为是敌人的她了。
虽然不甘心,但佐仓很聪明,她应该会知道我和前田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传开吧。
只要成为谣言当事者,周遭的视线也会变得严厉。之前想著要是被谁看见我去见佐仓肯定会很麻烦,既然谣言没有传开,那也不需要如此担心。
「我吃饱了,我现在要用一下厨房喔。」
我匆忙起身,边确认冰箱里的材料,在心里发誓明天要去见佐仓。就拿好吃且好看的格纹饼乾当久违的贿赂品吧。
* * *
「远藤,好久不见。」
隔天放学后,我到旧体育馆去见佐仓,她正「沙沙」动著铅笔。素描本上的素描已接近完成。
「这个,请你收下。」
我把亲手做的格纹饼乾交给她之后,她终于看我,满意点头。
「今天看起来也好好吃呢!谢啦!最近你都没有拿慰劳品来给我吃,我都瘦了耶。」
佐仓拍拍自己腰间,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啃饼乾。
「和之前没差多少吧?」
「不、不,可是瘦了一大圈耶。」
边斗嘴边在佐仓身边坐下,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
「话说回来啊,前几天,我可是稍微对你改观了耶。你是个在重要关头也毫不退缩的男人呢。」
我心里的盘算,似乎早被咧嘴笑著的佐仓看穿了,明明连西原和下田都没发现耶。
「真难得你会夸奖我耶。」
「之前不是也夸过你吗,说你很有做点心的才华。」
「那是在夸我吗?」
「是在夸你啊。」
边看著「啊哈哈」大笑的佐仓,我认真询问:
「我有件事想问你,我和前田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传开来啊?」
「啊啊,那个啊。」
佐仓一脸无言,接著边叹气边说:
「你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当不成你想像中的坏人啦。」
「欸?」
我那时的态度,应该相当过分才对耶?
在教室正中央对著女生破口大骂,骂哭对方后还当没自己的事。我可是抱著被所有女生鄙视的觉悟站出来的耶。
「前田同学啊,本来就不怎么受欢迎啦。」
「只有男生吧?感觉她女生朋友很多啊。」
「那是表面。只是因为她有很多八卦才被重视而已,其实真的喜欢她的人很少,而且也不知道哪天谣言主角会变成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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