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一个劲的要求她帮自己找到电气目录,本来准备坚决不告诉他稻子的位置,“他们为了去拿目录,可能坐了火车。”听了洋辅的话,规子十分动摇,于是告诉他西洋船的主人在斯图尔特,稻子可能在八幡町等等。
洋辅虽然承诺“用完目录就处理掉”,但是规子完全不相信。
“这些轻率的话在家也说过,‘电气锦就是用更大的酒藏窖大量生产啤酒,来击溃经营不善的百川酒藏’。听到这话……既然反正要击溃酒藏,目录这种东西,还不如让我亲自烧掉吧……”
规子用快要哭出来的眼神看着脸色晦暗的喜八。
“派加尔博士想知道的,是清六应该写在电气目录上的,电气锦的制法啊。”喜八用颤抖着的手翻开电气目录“二十号 电气锦”的那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刺激辣口,正如电气一样”。
“知道了吧,这本目录只是个记录手账罢了。”
第二天早上,从斯图尔特家出来的喜八他们八幡站坐上回去的了火车。喜八咬着在八幡町买的饼干,眺望着窗外近江的田园风景。
火车一直南下开到三上山的山麓,在野洲的土地上奔驰着。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到了农闲期,漂白近江上等麻布的野洲晒场被大量的生布(未经染色的布)覆盖,就像雪原一样一片白色。回忆起那时的风景,脑中突然闪过穿着白色洋装的稻子,喜八突然想,稻子或许很适合穿白色碎花的衣服呢。
在琵琶湖的对面,比良山连着比叡山。稻子的话,可能会用手指着说到“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善饰寺啊”。无论看见什么样的景色,都会想到稻子。每次想象稻子的表情或者话语时,身心都会发烫。就像脑回路里装着名为“稻子”的电阻一般。
这样的稻子,明天就要结婚了。为了那见都没见过的酒的笔记一直找到现在。
火车刚好开始穿过濑田川。从这里跳下车被斯图尔特救了的事情,就像几小时之前发生的事一样。
“以前想变得像斯图尔特一样呢。”喜八突然说。
“像斯图尔特老师?”对面坐着的陆抬头说。
“和他比起来,我既说不出机敏的话,也做不出建筑设计,不会弹风琴和钢琴。我要是变成那样优秀的人,可能就会更游刃有余了。”
“你想成为那种会弹风琴的人么?”
喜八有些不知所措,说“不是”。
“那还有必要来比较么。要强和嫉妒不同,要强是提高自我的正确的感情,嫉妒不仅是毁灭自己,也是毁灭他人的负面感情。……我是深有体会。”
陆看向过道对面坐着的规子。可能是累了,规子靠在窗边安稳的睡着了。窗外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规子身上,像是一幅优美的画。陆转过来面对喜八,完全无法想象那张平时严肃的脸竟然变得十分柔和。
“你不是要用电气创造快乐吗?”
喜八和陆在马场站下车,规子就直接回京都了。之后喜八和陆也告了别,回到善饰寺的喜八向父母说明了事情经过后,躺在了里屋的榻榻米上。
已经没有能帮助稻子的方法了,喜八无力的望着不能打开神龛的小神社。日落后变得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灯。转动眼睛,就看到拿着灯的圆喜坐到喜八旁边,突然敲了下喜八的头。
“你可真努力啊。” 小时候从来没有说过的话,现在听到,胸口像是堵住一样想说什么。
“……就算这么努力,以我的能力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那当然了。人的能力,自己还不知道么。所以没有办法的时候……”
“你想说要相信佛祖的力量么。”
感觉又要开始说教,准备起身离开的喜八被圆喜抓住手腕。
“依靠我吧。”能感觉到圆喜粗糙的手里蕴含的热度和力量。
“我和景、文七和夜学会的那些人,不要有什么顾虑,来依靠你身边的人吧。没有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才要和我、和家人、和朋友结缘的呢。自己总有办不到的事,所以人们互相依靠,才会变得幸福啊。”圆喜的眼神坚定,从他手上传来了热度。
“对于因松平君的父母亡故而消沉的我而言,至今应该都已经离去的门徒们就像亲人一样……有时拿着蔬菜和鱼来看我,有时又拜托我家寺庙来做法会和报恩讲……门徒的大家,还有家人,通过与佛祖结的缘,我从各种各样的人那里获得许多帮助才活到现在。”
圆喜放开喜八的手,浮现出无比温柔的笑容。“佛祖想要传达的,可能就是这个吧。”
喜八正在沉思,突然,弥治郎喊着“喜八哥哥”,露出笑容从隔扇的房间看过来,接着和伊藤、米兹、定吉三个人一起进来了。
“你们几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是我带来的!”文七不慌不忙的进来,伊藤突然挺起胸说到。
“我们是来参拜松平的墓。因为小弥治看起来很寂寞,我们想着不行啊,所以准备今晚住在小弥治家的,对吧?”
米兹和定吉不停点头。
“等一下,我怎么都没听说?”弥治郎慌张地喊着。
看着他们和往常一样,喜八突然笑了。之后,孩子们从里间出去,文七说:“哥哥,好久不见”,坐在了园喜旁边。
“文七,去不去澡堂?看你满头的头皮屑。”两人点着烟,看着烟气在空中漂浮。
“喜八,说起来你们找到电气目录了么?”
对着这样询问的文七,喜八无言的递过目录,文七单手拿着烟开始浏览。然后喜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