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才能完成这件任务。」
段藏的口气非常笃定。就像在拒绝段藏般,鼬离开了这间房子。
*
离开根的房子以后,鼬走在火影岩山脚下的林间小路。
振翅声……
是虫子。
「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快点现身吧。」
阳光从树叶的细缝洒落,鼬抬头朝上面说道。他头上的树枝一阵摇晃,一个人影降落在面前。
「你好。」
蜾蠃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稍微找你聊一聊。」
「是段藏的命令吗?」
「是我自己的判断。」
说完之后,蜾蠃把手伸向脸上的白虎面具,在默默观察他的鼬面前,静静地取下。
「果然是你啊。」
「没错,就是我。」
鼬对他那张挂着笑容的脸有印象。在火之国领主护卫任务中,天马死了,新子辞去忍者职务。后来有两位新的成员补充进来。其中一人是爱说话的女性,另一个则是完全不说话的男性……
「我忘记你当时叫什么名字了。」
「叫做杨枝。」
「我想起来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初的下忍杨枝。
「根只有派十个人负责整个木叶忍者村。但另外又派两人去负责宇智波一族……」
「是去做什么?」
「监视啊。跟火影直属的暗部不同,他们是替根去监视的部队。」
根是段藏的组织,他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监视村子的必要人员总计有十二人。光靠这些人,我们就能了解村子的动向。」
他不太可能只是为了要夸示自己的组织多么优秀,才说出这番话。蜾蠃的话还没说完,鼬默默地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另外,还有另一个人负责监视任务。」
蜾蠃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比划,最后指向自己的下腭。
「就是我啊。」
「你到底在监视什么?」
「你啊。从你进入忍者学校以来,我就只负责监视着宇智波鼬这个人。」
鼬并不吃惊。从他在毕业典礼被段藏叫住那时候开始,他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跟既视感很像,自己似乎从以前就认识这个男人。如果从入学时,段藏就开始监视他,那这种感觉就说得通了。
「为了监视村子,段藏大人派出了十二人。另外还派了我一个人专门负责监视你,你就知道他多么重视你了。」
「被他重视,我也不会觉得高兴。」
「你似乎说错了。现在你已经在段藏大人的掌握之中,绝对无法逃离他的黑暗。」
「你跑来这里找我,就是特地来说这种无聊的话吗?」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过分的家伙。」
蜾蠃突然离题,不过鼬依旧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儿子很优秀,所以他只能靠嫉妒、憎恨、动粗等方式来夸示自己的力量。他动不动就打我,让我从懂事以来就知道如何忘却疼痛。」
蜾蠃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诉说,但从他粗糙的声音中还是可以感觉得出一种不稳的音色。
「那是在我五岁生日时发生的事。我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把饮料泼在坐在我前面的父亲衣服上。当天父亲的心情似乎特别不好,说我道歉的声音太嚣张,就割断我的喉咙。」
蜾蠃的声音变得愈来愈沉重、阴暗。
「当时,是我第一次杀人。」
「你的声音就是当时留下的后遗症吗?」
蜾蠃说并不是这样,挥了挥右手。
「父亲的那一刀让我完全失去了声音,我是靠饲养在身体里的虫子振动翅膀共鸣才能说话。这也是在我被段藏大人捡回去之后的事了。」
原来这种粗糙的声音是由虫子振翅的声音组合而成的啊。
「我在五岁时了解到每个人身体里都寄宿着黑暗。但是,我心中的黑暗跟段藏大人相比之下,还是肤浅得多了。我的黑暗是个人的黑暗,然而那位大人的黑暗是整个村子的黑暗。你如果现在杀了他,他心中的黑暗就会一口气爆发到整个村子里。这么一来,这个村子就无法维持正常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杀他吗?」
「现在的你没办法杀他。」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蜾蠃就像是要先发制人一样,口气非常坚定。
「因为你的决心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