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夜还没睡觉的弟弟发怒,因为重要的对话被打断而感到的愤怒所占的比例更多。
不,应该只有这种。
「…………好的。」
不知道佐助是不是机灵地察觉到父亲的心境,他看似寂寞地只回了这句话。
原本低着头的弟弟抬起脸,往鼬那边看去。
他的眼神似乎在怪罪着什么……
弟弟到底在怪罪什么?
是因为鼬揭穿了他在外面的事吗?
还是说,他认为哥哥是让父亲产生这种心境的原因?
或者他只是单纯嫉妒独占父母的哥哥?
佐助的眼神中蕴含许多感情,深到让人无法辨别出他真正的想法。鼬心里甚至产生一股冲动,想要用写轮眼窥视弟弟的心灵,但他依旧没有付诸行动。
鼬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为了让自己和父亲的对话中断,他利用了弟弟。他内心只有想要对弟弟赎罪的念头。
六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段藏认为他心中的黑暗不够。
比较对象是跟他同一族的忍者……鼬。
「明天在南贺神社似乎有会议?」
「在村子的黑暗中生存的你,会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虽然我这么想,但一族的秘密竟然已经被你掌握到这种地步,我确实也很吃惊。」
「你说的就是这个村子的现实。」
「村子果然是把我们当成诱饵,才让我们自由行动的吗?」
「你真的很聪明呢,宇智波止水。」
段藏开口叫了站在他眼前忍者的名字。
他们站在根的房子门口。
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其他人。
「对于这个聪明的忍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我没有时间了,请尽量简短……」
「要是错过袭击富岳的时机就不好了吧?」
止水皱起眉头。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别误会了。我并不是从蒜山那里听说,更不会是鼬泄漏给我的。只是我的手下所调查出的结果而已。」
这位聪明的年轻人,额头上流下一道汗水。
「用你的瞳术操控富岳,使他中止政变计划,这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点子啊。」
段藏用手扶着下腭,凝视眼前这位年轻的忍者。
「一族中有大半的人都赞成发动政变。就算富岳这个首脑现在突然倒戈反对,也只是徒劳无功。」
「不试试看怎么……」
「经历过两次大战的我,可以肯定你的计划必定会失败。」
沉重的话语封住止水的嘴。
「就算你成功用瞳术操控富岳,让他在今天的会议上提议中止政变计划,并顺利在会议上通过,也什么都不会改变。激进派只会认为富岳改变心意是因为年纪大而变得胆小。之后,他们会拥立新的领导人,继续实行计划。听好了,止水……」
段藏将力量灌注于左眼,用清澈的视线盯着止水的眼睛。
「他们要换多少个新的首领都不成问题。」
「你不要说得一副已经预料到一切的样子!」
年轻人纯粹的激动,在段藏眼里看来只不过是闹脾气。
「你的万花筒写轮眼……交给我来使用,会更有效率。」
「什么!」
止水抓准距离,打算往后跳开。
然而……
他似乎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无法自由行动。
「虫子是一种有趣的生物。」
段藏一边说,一边往前踏出一步。
「当人类被蚊子叮到时,不仅不会痛,就连被叮的感觉也没有。当人们开始感到痒,蚊子已经飞走了……」
他再走近止水一步。
「蝎子与蜘蛛的毒性,有时甚至能够杀死巨大的野兽……」
「你、你做了什么?」
段藏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如果有一种从能像蚊子一样叮人、针里含有跟蝎子同样厉害毒液的虫,人类绝对无法抵抗。」
止水背后的景色突然产生一阵摇晃,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男人带著白虎面具。
止水开始颤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男人。段藏没有理会他,对戴著白虎面具的人说:
「你现在用的是什么名字?」
「是『蜾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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