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么问,她一瞬间让视线往其他地方飘移,但又假咳了一下,马上回答:
「你是说这些东西啊,我正在收拾。我跟小孩子不一样,会乖乖收拾自己的东西。你可不要以貌取人了。」
这实在不像是平常总爱乱丢东西,连自己都忘记把东西放到哪里,最后哭丧著脸的她会说的话。不过会打扫是值得鼓励的事,不应该责备。
「这样啊,真了不起。」
「呵呵……不过这点小事还用不著赞美。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人该做的事罢了。」
虽然她是否为人还有待商榷,但她依然得意地这么说道。女童看起来似乎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我又觉得有点不寻常。
我隐约感到不对劲,却又转移了话题:
「对了,听说今天是万圣节。」
「是啊,确实是有那种节日。」
女童的回应很冷淡。看来她并不是单纯忘了这件事。
「那是小孩子到街上游行,向大人要糖果的活动吧。我已经是大姊姊了,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
女童语气平淡地说完,又说「我要继续做事了,我可是很忙的」,回到刚才的事情上。
我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模糊异样感,却又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我暂时看著女童忙东忙西的模样,然后把买来的布丁放进冰箱,回到自己的房间。
○
先前我们在校庆发起抗争,最后领家与宫前在屋顶上一决死战,却莫名其妙使得原本待在体制内的宫前学生会长加入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于是,反恋爱势力实质上掌控了学生会,看似能够统治整所学校──但因为过去的情势,现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宫前原本站在谴责反恋爱方的立场,突然转换方针就会遭到怀疑。因此,她待在学生会的时候要假扮成恋爱至上主义者,过著来到社办才能卸下面具的双重生活。我们明明已经掌握了学生会的领导者,却没得到多少好处。
社办也是一个问题。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在校内有两个据点。一个是我们在社办大楼占领的风纪委员会专用办公室。另一个是长年遭到遗忘,位于连接著礼堂与社办大楼的通道中间的小房间。可是不久之前,这个地下据点的存在被体制方发现,遭到扣押。宫前担任学生会长的期间还能以「调查」为由使用,但她卸任的时间也已经快要到了。
「为了打破现状,我希望领家学妹可以参选学生会长。」
隔天放学后,宫前对集合在社办的我们这么说道。
「……我以前也说过,我并不擅长在众人面前公开发言……」
觉得难为情的领家正想拒绝,就被宫前中途打断了。
「你不是常常演说吗?就跟那是一样的!」
「可是……那个……」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了,你到底想不想推动反恋爱?」
「我知道,我虽然知道……」
领家很习惯演说,在校庆也表现得很亮眼;但说到担任学生会长,她还是会犹豫。学生会长是学生的代表,给人一种必须是现充中的现充、超级风云人物才能胜任的印象。学生会长的形象和真正的自己相去甚远,似乎让她陷入两难。
「这件事没有讨论空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马上开始准备。」
宫前这么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子,然后开始一段行云流水般的说明。
学生会长是由所有学生投票选出。我校的权力严重集中于学生会,学生对选举的关注度却成反比,而且投票所位于远离校舍的武道场,所以投票率不到五成。而每年都很少有势均力敌的候选人,这十年来,据说受到前学生会长支持的人一次也没有落选。
「因此,领家学妹几乎已经笃定当选了。只不过……」
宫前暂时停顿在这里,重新面对领家。
「你并没有加入本届学生会的执行部门。这是我唯一担心的事。」
「你觉得本届学生会有人会参选学生会长吗?」
领家刚才明明还很不情愿,到了实际拟定作战计画的阶段就好像下定了决心,如此主动提问。
「不,这届的学生会成员都很……该怎么说呢?态度很消极。」
像宫前这么异于常人的人担任会长,其他成员确实容易畏缩。能够与她对抗的,只有同程度以上的特殊人才而已。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的领家薰就是一例。
「原来如此,不过,很有可能会遇到伏兵。或许会有人跟我们一样──不,或许会有思想比我们更激进的团体潜伏在校内,虎视眈眈地觊觎学生会的权力。我们必须随时警惕没有根据的自傲和懈怠,避免自以为独一无二。」
领家用自我约束的言词暂结,然后和宫前一起针对即将开始的选战讨论起详细的计画。
过了不久,宫前最后一次以学生会长的身分登台的学生大会便在礼堂举行。大会内容是总结她的执政成果,主要目的是对协助学生会的学生们致上谢意。
大会中当然也提到了上次在校庆中以宫前的代理人之姿大为活跃的领家。
「今年的校庆来宾数量远远超过去年,打破了十二年前的纪录,达成有史以来最高的数字。我们深切盼望的纪录刷新都要归功于每一位学生的不懈努力,以及期间的高度合作精神。特别是在公开投票中赢得最多得票数的话剧社,我想藉这次的机会再次赞赏他们摘下冠军的荣耀。
此外……我个人有一位想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