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店家。虽然是敌人,我也不得不赞赏。」
在放学后的社办,神明学姊跟西堀融洽地吃著面包。或许是很高兴被误认为情侣,其中一方的表情乐不可支。
「不要被影响了!这是敌人的陷阱!」领家这么说,用力敲打桌子一下。「他们想用物质利益引诱人们,藉此撮合情侣。如此缺乏危机意识,迟早会失去反抗能力!」
「刚才领家学妹和高砂学弟似乎也买了什么来吃,那是……?」
被宫前这么吐槽,领家陷入沉默。她为什么要主动去踩地雷呢?
「……那件事等一下再说。现在这件事比较重要。」
说完,领家把一张撕来的海报贴到白板上。
「即日起开始施行配对制度……这是什么?」
濑崎这么问道,领家先说「一种恶魔般的制度」,然后回答:
「简单来说,这就是由学生会居中介绍,促成学生互相认识的系统。他们以『充实的校园生活』为筹码,逼迫学生与他人交往。这种野蛮的行为根本不可原谅!」
我感到毛骨悚然。佐知川所率领的新学生会完全不知道收敛,甚至能若无其事地踏进有道德争议的领域。
「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即使输了选举,我们也没有时间消沉。我们有我们的战斗方式──此刻正该回归原点,不再攻其不备,而是堂堂正正地面对邪恶的恋爱至上主义!」
说完,领家撕破那张海报,再拿起黑笔写出「以阶级愤怒之铁锤制裁蛮横的新学生会!」几个大字。
「我们的本分究竟是什么?脚踏实地地劝导并建立民意基础吗?不对!拿起武器,实际行动,这才是我们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的作风!若有人仗著权力胡作非为,就会受到民众制裁。各位同志,此时不抗争,更待何时!」
「没有异议。」「就这么办吧。」「好久没有这样了,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呢!」「大师,您要趁这个机会为选举一事雪耻吧!」「我对学生会也有私人恩怨,就跟他们战斗到底吧!」
社员各自回应领家的喊话。
「好,明天马上发起抗争!首先是晨间演说。校内明显有些势力对新学生会的急躁改革感到不满。我们要拉拢这些支持者,将危机化为转机,一口气将恋爱至上主义逐出校园!」
○
后来我们在社办讨论今后的运动发展,直到太阳下山。比起暗中动手脚,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实际发动抗争。我们大量参考过去取缔我们的宫前所提出的建言,拟定击溃新学生会的策略。
「不过……我还是感到匪夷所思。为什么佐知川学妹会……」
「真没想到学生会中会出现这种施行暴政的继承者。」
我们还留有不少疑问。为了解开谜团,我们必须将学生会逼到绝境。
我们又讨论了一阵子后解散,我和领家一起踏上归途。
「佐知川啊。跟学生会对峙的时候,我曾见过她几次……却没留下什么印象。」
领家一边看著学生会发行的文宣,一边低声说道。
「对啊。而且……不只是会长,连支援她的学生会成员也很难以捉摸。以前交战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好像对宫前很忠诚……」
我们讨论著各种议题,很快便来到岔路。即将进入实际行动的阶段,现在的领家看起来比过去还要充满活力。
「跟竞选的时候比起来,你现在状况好多了。」
我这么说,领家便笑著回应:
「我果然不适合做那种事。比起站在高处领导众人,待在基层反抗执政者比较适合我的个性。」
因为冬至愈来愈近,在我回到家之前,天色就已经一片漆黑。乾燥而晴朗的天空中,星星的数量比平常还要多。明天早上一定会非常寒冷。
到了寒风刺骨的季节,我就更想念待在家里的感觉。女童现在应该待在开著强烈暖气的室内,一边吃橘子一边打电动吧。我甚至可以想像手把被她手上的橘子汁弄得都是橘子味的情况。我开始觉得不爽了。
我终于走到家门口,转动门把。平常门总是开著,今天却上了锁。她终于学会一回家就要从内侧锁门了吗?以前不管我说几次,她都不会锁门,所以我纯粹地感到惊讶。
我从口袋拿出钥匙开锁,走进家里。屋内没有开灯。我摸索著找到白炽灯的开关,点亮玄关,便马上察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还不知道这股异样感从何而来,于是经由走廊往客厅走去。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家里体会这种安静到令人耳鸣的感觉了。好诡异。
我打开客厅的灯,异样感就变得更加强烈。客厅异常整齐──平常的地板和桌面应该会散落著更多杂物。
我依然无法理解,在家中来回查看。她在各处留下的痕迹全都消失得乾乾净净。
「……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肯定也是某种策略。她就是喜欢以捉弄人为乐。这时如果作出她想看的反应,就等于是输了。
先冷静一下吧。我想喝一点饮料,于是打开冰箱。冰箱里的样子一成不变,我却不禁僵在原地。因为发生了平常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通常到了隔天,那东西一定会被她发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冰箱里还留著我在万圣节那天买的布丁,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