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领家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反问我:
「高砂……你觉得如何?」
正常来想,这里是大性欲赞会的设施的可能性极低。那样的话,就算我们闯进去被发现,顶多就是挨骂而已。
相反地,如果这里真的是跟大性欲赞会有关的地方,被逮到的话就麻烦了。我们可能会接受某种调查,面临不得不交出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相关情报的危险。不过要是我们成功,应该就可以接近推动恋爱至上主义的万恶根源,把极为重要的情报带回去。
「虽然风险很高……但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我想去。」
我说完,领家便深深点了点头。
「我的意见也跟你一样。走吧。」
打开只够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我们从门口溜进建筑物内。内部和庄严又古典的外观完全不同,是很人工的近代风装潢。配置规律的日光灯、统一漆成奶油色的墙壁、油毡地面,只讲求机能性的这个空间和装饰过度的游乐园有著完全相反的气氛。可是如果只需要漂亮的外观,里面就算做成看得到骨架的空房应该也无所谓。
「继续前进吧。」
领家在不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慎重地缓缓前进。
目前我们还感觉不到有人在的迹象。明明非常安静,却没有像废墟一样的寂寥感。这一点让人觉得很诡异。
我们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走廊较宽的小型广场。这里放著白板和大型的萤幕、沙发,而且到处都张贴著纸。
领家注意到其中一张印著地图的纸,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
地图以这座游乐园为中心,上面还画著将其分割成几个区域的线。每个区域都有编号,地图旁为每个号码都绘制了某些对应的图表。
「看不懂……资讯太少了。」
整体来说,这的地方出现的东西全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光靠这些线索根本无法推测出什么结论,可是把资讯限制在最低程度这个特徵,跟天沼所说的大性欲赞会的保密性质非常符合。这里搞不好真的是……我心里的期待愈来愈强烈。
领家想要寻找更进一步的线索,伸手触碰萤幕──这个瞬间,噗的喷气声响起。
「……怎么了?刚才有显示什么类似警告的东西,可是我看不太懂。」
「应该是上锁了吧。去找别的线索吧。」
虽然我们这么不以为意……过了三十秒后,却有警报声响彻屋内,让我们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糟糕了,快逃!」
我们马上往刚才进来的方向拔腿就跑。可是应该是从路上某个房间走出来的男性工作人员已经正在往我们这里前进了。
既然这里不行,我们只好往反方向逃走了。我们转过头,却发现反方向也有追兵。
已经无路可逃──既然这样,只好想办法蒙混过关了。
「领家,就用那个作战吧。」
我提议道,但她似乎没有头绪。
「那个作战……你是指什么?……糟糕,他们要来了!」
我硬拉著面色苍白的领家,让她坐到沙发上。我也坐到她身旁,把她的身体搂到身边。
「你……你要做什么……!」
没时间犹豫了。我把手伸到她的头部后方,把手指滑进她柔顺的发丝之间,让她的脸靠近我的脸。
「嗯!」
领家紧闭上眼。她的纤长睫毛瞬间往上竖起,脸颊染上红晕。她的嘴唇一开始是噘起的,但过了一阵子,她脖子的力道渐渐变轻,嘴唇同时缓缓放松,看起来是水嫩的鲜红色。
脚步声快速接近,然后停止。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工作人员靠近我们,但是一看到我们的模样便停下脚步。从别的方向过来的另一个人也同样哑口无言。
我们沉默著整理乱掉的服装仪容,然后站起来,低下头假装害羞的样子。领家连耳朵都一片通红了。
「不好意思……这里是禁止进入的。」
面对不知为何改用敬语说话的工作人员,我回应:
「呃,因为我们想找个可以独处的地方,所以就……」
我这么说完,他们两个人就带著苦笑对看了一下。这种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是──绝对不可以道歉。我们非现充就算面对自己并没有错的情况,也会下意识地道歉。虽然我们会宣称这是一种处世之道,但事实上只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事情也很少会因为道歉而好转;另一方面,现充就算面对自己明显有错的情况也鲜少道歉。要在这个像破铜烂铁拼凑起来的社会中生存,这种毫无根据的自信是非常重要的。每个人在青春时代都会做出一两件荒唐事──我的目的是让对方产生这种错觉。藉著这种手法,就算是这么自我中心的犯罪也可以被当成「年少轻狂」,让我们找出一线生机。而且只要扮演成可以毫无罪恶感地干出这种事的离谱年轻人,就可以让对方抱有「跟这种人沟通太麻烦了」的感觉。
「这种事情要去宾馆做吧~」
大叔年纪的工作人员笑著这么说。听到这句话,年轻的工作人员发出乾笑。我听了也露出苦笑,而领家低著头的脸变得更红了。大叔看到领家的反应,大声笑了出来。
我们赢定了。这种大叔世代的「带有轻微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