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代表──学生会已经被我们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的铜墙铁壁阻挡了脚步,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人质依然没有获释──是我们胜利了!宫前学生会长受到阶级性愤怒铁锤的制裁,已经哭著跌坐在地,说著『其实我是个非现充……』来求我们饶她一命!
我们在此高声宣布,我们的反恋爱运动已经获得胜利!」
她就像是被身经百战的革命战士附身,漂亮地痛骂了一番。
结束演说的宫前──表情很恍惚。
「啊……舒畅多了。原来我真正想做的……就是这种事。我愈来愈觉得以前压抑自己赞扬恋爱的行为真是太愚蠢了!」
宫前这么自言自语之后,就像是发了狂似的高声大笑。好可怕。
「那个……宫前学姊。」领家战战兢兢地用敬语询问这样的她:「请问我们两个以后会怎么样呢?」
宫前用手托著下巴想了一下,然后这么说:
「也对,领家学妹──我赋予你『书记长』的称号。我命你与我合作,让反恋爱运动继续发展下去。」
「呃……嗯……嗯,我知道了。」
领家头脑一片混乱地点头。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我和领家的理解都跟不上了。
「我任命高砂学弟负责打杂。」
虽然我的待遇很粗糙,但仔细一想其实跟以前没有两样。
光是思考要怎么跟其他社员解释这件事,我就觉得头痛。
宫前和满心困惑的我们不同,非常生龙活虎。她使用和学生会与校庆执行委员会联络的对讲机,对部下们发布消息:
「千万不要被反恋爱的鼠辈给骗了,我绝对没有屈服!我现在救出了被绑在屋顶上当人质的领家学妹,正要往楼下前进!」
说完话的宫前对我们点点头。我们决定加入她的计画,让这场抗争往结束的方向进行。
领家扶著受伤的宫前,离开了屋顶。我不跟她们两个人同行,而是单独前往运动场。我必须协助其他的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社员撤退。
为了避开混乱,我先确认两人已经顺利脱逃,才从屋顶上出发。我利用室外阶梯和阳台,沿著最短距离前往防卫据点。
天沼一个人筑起凶恶的栅栏,利用喷水帮浦和灭火器击退敌对的学生会。对手已经丧失战意,只是隔著栅栏远远瞪著天沼。
「天沼,撤退了。」
我跑过去对她这么说,她就一脸疑惑地反问:
「撤退?发生什么事了,楼上呢?」
要在短时间内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是不可能的。就连当时在场的我都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晚点再说明。总之领家已经跟宫前一起逃离屋顶了,我们也要跟上去。」
「咦,等一下……为什么是跟宫前一起!」
「不要问,我也搞不懂!」
「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啦!」
就这样,虽然很艰难,我总算是在简单说明的情况下让负责各个岗位的社员全数撤退了。接下来只要我从校舍撤退,就可以在不用牺牲任何一个人──反而莫名地多了一名社员──的情况下让我们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顺利结束这场抗争。
终于开始看到校舍的出口了,就在这个绝妙的地点──一如预料,她在那里等著我的出现。
「嗨,辛苦你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呢。」
是女童。她的轻松表情一如往常,可能是开始想睡了,她打了个呵欠。
刚才屋顶上急转直下的发展,再加上故意在这里等待的女童。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背脊发凉。
「该不会……是那么回事吧。」
对于我的问题,女童得意地笑了。
「不会吧,怎么会……就算是你,也不可能……」
「呵呵……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可是,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以为那样只会对恋爱至上主义不利……」
听到我的话,女童依然满脸笑意。
「想要隐瞒到底吗……你这样太奸诈了。」
「……呃,你是在说哪件事?」
原来女童只是配合我回话而已。这是经常要窥探父母心情的可怜家庭环境下的孩童身上常见的习性,但女童只是想要虚张声势罢了。
「……我说的是宫前加入我们反恋爱这一方的事。」
「啊~你是说那件事啊,因为我也要忙著处理很多案件嘛,真是伤脑筋呢。」
她的假装技巧未免太差了。等到她长大成人,一定会变成被部下讨厌的上司。
「好了,你是说关于宫前的事对吧。」就像是要掩盖自己的错误,女童很快地继续说下去:「你猜得没错,是因为我的操作,宫前才会加入你们的阵营──这是我的深远计画的序章。」
女童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几乎都是骗人的。
「你在说谎吧?」
「…………」
她说谎。女童假装和说谎的技巧都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