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家假装是个「仰慕学姊的顺从学妹」,很有精神地打招呼,戴著严肃表情盯著拦检过程的宫前就转过头来,绽开笑容。
「领家学妹、高砂学弟,我们又见面了。」
虽然拦检人员一开始很怀疑我们,但看到我们跟宫前学生会长如此亲近,似乎就解除警戒了。
「这阵骚动……是怎么回事呢?戒备好像非常森严……」
我假装成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宫前就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们:
「所谓的校庆,就是学校活动的精华,是非常重要的活动。只要有地方可以聚集学生的目光并倾注努力──年轻男女彼此接近,然后让恋情萌芽就是必然的结果。
而那个叫做『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的暴力团体竟然──一想到那张传单的内容,我就觉得一肚子火。他们根本无法想像我们学生会和校庆执行委员会是以怎么样的心境为了校庆而努力──无法想像我是多么不顾自己地努力到现在!」
跟以前比起来,她的说法带有很重的私情。因为我们的精确攻击,让她也已经失去冷静了吧。
我和领家在心里默默窃笑,用言不由衷的话安慰宫前:
「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有责任感的他们最后一定什么都办不到。」
「在人格上还尚未成熟的他们,根本不具有足以品味恋爱的感性。对付那种低等货色,宫前学姊不需要认真!」
对于我们这种做作的言词,宫前却非常感动地含著泪回答:
「高砂学弟、领家学妹,你们的话比什么都更能带给我们勇气。享受当下的你们两位所说的话,对无法度过充实每一天的反社会团体来说应该是最难熬的吧!」
我们死也不会说自己就是当事人。
「对你们这样真正享受著校园生活的人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就是我们学生会的职责。就算要我粉身碎骨,我也一定会制裁那些想要破坏你们幸福的鼠辈!」
她太感动,情绪高亢得有点夸张。她应该也被逼得很紧了吧。
宫前和其他学生会成员都忘了我们还没有接受拦检。他们应该一点也没有怀疑我们吧。
领家对我使了个眼色,进一步说出这番话:
「宫前学姊!我们真的很感谢你的决心。可是我们也是有责任要一起让学校变得更好的同志,只是单方面享受庇护就太自私了!请一定要让我们加入你们的行列,从反社会团体手中守护这所学校的和平,为所爱的人争取宁静!」
听到这番话,眼里已经泛著泪光的宫前甚至落下一滴泪水。
「领家学妹……你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而这一定是因为有身为恋人的高砂学弟在一旁扶持的关系吧。领家学妹,你才是──」
宫前这么说著用手帕擦拭眼角,但却没有接续刚才所说的话,而是邀请我和领家到学生会室。我们将危机化为转机,说不定可以潜入敌营的中心,进行谍报活动。
○
我们首先将班上的企画要用的东西先拿去教室。虽然我和领家都不期待有什么好回应,但我们一把东西拿进教室……
「喔!」「谢谢你们~」「耶!」「你们帮了大忙。」
同学们就对我们这么说道。因为大家都中了「团结」的魔法,所以连平常不太合群的我们都能够接纳,这也是在校庆等活动时经常发生的其中一种现象。另外,因为活动一结束就会和以前一样没有互动,所以要小心别太得寸进尺。
可是跟著我们一起回到教室的宫前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们连在班上也负责很重要的职位呢。果然了不起!」
虽然我们要宫前在学生会室等待,但她却说想要一起来,所以就跟了过来。领家随便配合她的发言回应:
「跟位于校园核心的宫前学姊比起来,我们的规模就没那么大了。」
根本不必多说,我和领家都跟班级的中心相距甚远,甚至是边缘人。不过宫前并不了解我们平常的样子。
「不,规模的大小并不重要。身为学生会长绝对没有比较伟大……我最近突然体会到这件事。」
宫前没有继续深入谈论这件事,离开我们的教室后便按照预定,邀请我们到学生会室。
虽然我们以前就曾经造访过学生会室几次,但这里的东西似乎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全都是一些危险物品。角材和铁丝、绳子等东西还可以理解是校庆要使用的物品,但粗重的铁剪和铁撬、铁管恐怕就不是校庆的企画要用的东西了。
或许是注意到我们吓了一跳,宫前开始说明:
「这些东西是为了应付非现充暴力团体的攻击而准备的装备。虽然他们先前的开战宣言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但却会从根本处威胁到我们的校园生活。当然了,可以用沟通来说服他们是最好的──但万一演变成武力冲突,有义务保护学生的我们就不能输。于是学生会决定做好自我防卫用的武装。」
紧握一旁放著的铁管,宫前严肃地说道。学生会比我们更有财力,装备也比较完善。若是正面对峙,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恐怕完全没有胜算吧。
宫前继续说道:
「就如你们所见,学生会室现在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人。」
现在这个宽敞的办公室内只有我、领家以及宫前三个人。的确,我们以前来的时候有很多人享受著优雅的时光,今天却是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