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女生欢迎。」
「对啦对啦。」
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说著这种无聊对话的时候。在我们前进的方向,有个房间传出了某种声音。女童发出「咿」的一声短促尖叫,抱住我的腰。
我竖起耳朵,听见两人份的声音。声音时高时低,不稳定地变动著。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里面争吵。
「不是什么鬼啦。偷听人家说话也有点没品,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把手轻轻放在女童头上,这么说道。女童依旧紧紧抱住我的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变得更高亢也更大声。紧接著又出现了脚步粗鲁地重重踩响地板的声音。
糟糕了──我这么想的时候,房门就已经打开,有个人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对方可能是在哭,正用手背抵著眼睛附近。这个人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朝著我们跑了过来。
因为躲避不及,对方的头就这么应声撞到我的胸膛上。
「不……不好意思……失礼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开心地在我们的房间听故事的文。
我几乎是反射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很细瘦,却又可以令人感觉到与之相反的坚强。这是有在工作的手,我这么想。
「啊……反恋……社的……高砂先生……?」
文哽咽著这么说道。因为不小心看到她哭泣的尴尬感,我犹豫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她却主动道歉了: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么难堪的地方。」
「怎么会呢,我们才是……我们不该擅自在旅馆里到处乱晃的。」
女童默默地递出手帕。文小声地道了谢,接过手帕。我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手帕,平常叫女童记得带著的做法在这个时候奏效了。
「我之后会再洗乾净还给你。真的很谢谢你。」
文虽然流著泪,却还是对女童露出笑容。她的表情和刚才来房间作客时,开朗中带著忧郁的模样重叠。
过于干涉他人不是件好事──虽然我对自己这么说,克制著自己,终究还是无法就这么放著她不管。
我粗鲁地摸了女童的头,然后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等一下可以请你过来我们的房间吗──我会等你的。直到你停止哭泣为止。」
她一下子屏息看著我,然后又接连落下大颗泪珠,抽咽著。
我们暂时等到文的情绪稳定下来,带著她回到我们的房间。
发现我把文带过来的时候,大家一开始很高兴,接著却注意到她的样子不太对劲,于是安静下来。
我请文坐在座垫上,神明学姊则帮她泡了茶。松了一口气并微微一笑之后,文静静地开始阐述事情经过:
「虽然我觉得……请各位客人听我说这种事情非常厚脸皮……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商量。」
她如此起头之后开始诉说的事情,可以大致整理成以下的内容:
没有其他兄弟姊妹的文身为这间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的女儿,从小就一直被半强迫式地当成继承人养育到大。关于这件事本身,文好像并没有抱持著什么不满。
问题在于她的配偶。
就如我们所见,这间旅馆的屋龄已经相当高,最近甚至被附近的新建旅馆抢走客人,据说生意有时候也会冷清到门可罗雀。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桩好婚事快要谈成了。听说对象是经营旅馆集团的企业家的三男。成立这间旅馆的时候提供了金钱援助的,就是那个集团的创业者,是欠有人情债的对象。然后只要这次的婚事定下来,该集团就会再度对这间旅馆投注资金,进行全面性的改建。
旅馆集团现在的主力是商务旅馆,不过他们也正在计划拓展针对高收入者的高级旅馆市场,据说他们想要活用长年以来已经累积不少专业知识的这间旅馆,创造进入市场的踏板。相对之下,旅馆这边也因为建筑老化而年年流失客人,这个提案对其可说是求之不得。虽然这门婚事可以让双方都得利──其中却完全没有反映出文本人的意见。
文说完以后又大叹一口气,啜饮著茶。
「这样啊……那好像是个我们无法想像的世界。」
听到领家这句话,文点了点头。
「我自己对这件事也很惊讶,这是真的。我不排斥继承这个家,而且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和这栋房子……可是,竟然突然要谈婚事。」
没想到会是一件这么严肃的事情。我们过去遇到的问题,都是单纯取决于个人内心的想法,但这次还关系到一大笔钱。既然文本身也想要留下这间旅馆,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答案。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在学生会的活动中获得第一名,背后和大性欲赞会有关联。在旅馆成立的时候提供资金,然后现在提出婚事的恐怕就是相关人等吧。所以文的这件事也算是与大性欲赞会之间的间接战斗。
我望向天沼,在她脸上看到了复杂的心境。她注意到我正在看她,回以一张皱眉的脸。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文走投无路地这么说。领家暂时凝视著她的双眼,静静地问道:
「你另外有喜欢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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