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以反恋爱运动之革命性恢复的企图与实现为目标

  「濑崎,你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我不会吝于承认这件事,不过……」领家停顿了一下,才稍微加快速度继续说下去:「就算我的脸皮再怎么厚,要在那种状况下继续演说,实在还是太困难了!」

  没有任何人愿意倾听,在众人投以冷笑的环境中持续演说──对于精神上的耗损的确不轻。

  「说得也是……对领家同学造成的负担,或许是我思虑不周。」濑崎以依旧礼貌的口气说道,对她低下头。「我们需要改掉现在完全依赖领家同学以演说进行宣传的行事风格,转换成比较不会对社员造成负担的方法。比如说,使用传单……」

  濑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我都忘了,印刷机还在花艺研究社的社办里……」

  室内再次被沉默笼罩。

  在情人节的那场败仗以前,我们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拥有地上与地下两个据点。我们非法侵占了位于社办大楼三楼,因为没有社员而一直被放置不管的花艺研究社社办。而且,我们还擅自拿走摆放在宛如垃圾屋般的社办大楼里坏掉的印刷机,把它修好之后放在社办里使用。

  可是在那一天,被逼到绝境的我和领家把那里当作最后的避难所逃了进去。接著被学生会,也就是大性欲赞会包围──我们两人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但自那天以后,花艺研究社的社办就被收归学生会的管理之下了。因为将空社办放置不管,而替非现充暴力团体留有筑起巢穴的余地,使得掌管校内社团的社团联盟似乎受到学生会严厉的斥责。

  「正是如此。而校内的印刷机就只剩教职员办公室和学生会办公室这两台了。我们不可能使用那里的印刷机。如果要在便利商店或家里印,就成本而言恐怕也很不切实际。」

  领家用沉静的语气这么说道,将两只手肘放在桌上,再十指交扣抵著额头。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时,这次换西堀开口说话了:

  「我们要想办法把社办拿回来。」

  虽然这句话说得非常简洁,里面却蕴含著坚强的意志。

  「可以自由印刷果然还是非常重要的。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可以做到。」

  不喜欢把话说得太长的西堀说完之后,便呼的一声大吐一口气。

  「可是,要怎么拿回来?」

  对于领家的这个问题,西堀给了一个简洁过头的答案:

  「武力。」

  这个意见和她看似乖巧的外表很不相衬,非常鹰派。我插嘴说道:

  「那是很困难的。现在,花艺研究社的社办在学生会的指挥之下,由柔道社负责看守。应该是害怕我们抢回社办吧。要是不打赢他们,就不可能把社办拿回来。」

  听到我这么说,西堀失望地垂下肩膀。原来她是认真的。

  在情人节粉碎抗争中与我们组成共同战线的柔道社和计算机科学社受到了相应的处罚。首先是柔道社,就像刚才所说的,他们正在服劳役,被学生会命令去担任守卫等工作。特别是那个曾经大为活跃的社长田岛,他现在成了以前的心上人──宫前学生会长的贴身保镰任她差遣。每当他出了什么差错,宫前就会瞄准他的屁股使出回旋踢,让他粗野的娇喘响彻校园内。这已经变成一种特产,开始在整间学校中广为人知。虽然将对方卷入这场抗争而害一个人彻底完蛋的事让我们多少有点愧疚,但因为当事人看起来很幸福,所以就算了吧。

  而计算机科学社被硬塞了学生会网页管理和社群网站帐号的申请与经营等杂务,每天都非常忙碌。名副其实地沐浴在巧克力之中的藤枝变得非常温驯,一句抱怨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维护著别人不知道要用在什么地方的FORTRAN77程式语言。

  「还是不可以打架啦……」到目前为止一直静静听著其他四个人对话的神明学姊连忙插嘴:「我们就……再跟对方谈谈,或是用猜拳来解决问题好吗?我很会猜拳,所以一定有办法的,好不好?」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这是她的才能。

  「可是……你觉得他们会乖乖地听我们的话吗?我们可是完全敌对的两方啊。」

  没了气势的领家有点不好意思地搔著脸颊反驳她。

  「就算我们努力拜托看看……也不行吗?」「应该不行吧。」

  现场气氛再度冻结。只有墙上的时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响著。

  为了印传单就需要印刷机。要使用印刷机,就需要连同花艺研究社的社办一起拿回来才可以。因为那间社办现在是在学生会的管理之下,所以必须想办法说服他们,让使用权重新回到我们手上──这是很单纯的理论。

  「……再想也没有进展。算了,这个议题就留待明天讨论吧。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可以再想出更好的点子吧。今天就先到此为……」

  就在领家快要说完的瞬间,「等等。」我简短地打断了她。我的脑中就像是灵光一闪似的浮现一个想法。

  「就这么做。我们去拜托学生会,请他们把社办还给我们。」

  「……你刚才一直保持沉默,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领家尽量不面对我的方向,只用眼睛断断续续地偷瞄著我说道:「想也知道那种方法行不通。光是要准备交涉场合就不可能了。而且,就算有机会交涉,最后也一定会在途中被他们设陷阱抓起来。因为就武力方面来说,很明显是他们占了上风。」

  「的确如此。」我虽然承认,却还是继续说下去:「可是那是在我们直接以『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的身分坐上谈判桌的前提下。如果不是……说不定可以顺利成功。」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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