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关于幻想构成个体之自我保护性本质与其脆弱性

级里。应该是领家和我正在交往的传闻掩盖了这个谎言吧。虽然是个不名誉的流言,但也是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课堂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进行著。虽然我们的事在学生间的谈话中蔚为话题,但顶多就是一件「今天发生的有趣事情」而已。我们只能受到一股无力感侵扰,对和平的景象感到无力。

  而且,校内还是不时可以看到授受巧克力的行为。应该是那个「走私客」走私的份,还有被宫前拿回去的份吧。

  这次的情人节粉碎抗争是我们落败了。

  可是,我们也避开了组织崩溃这个最糟糕的情况。没有任何人直接受到那些学生会成员和暴徒伤害而且顺利脱逃,简直就是奇迹。

  ○

  社办大楼的后院被整片白雪覆盖著。在几乎没有人会过来的这个地方,新下的雪在放学后的现在也完整地留在原地。

  我一个人在这片白色上面刻下自己的脚印。积雪深到我的脚走在上面都会往下凹陷。

  我往上一看,发现花艺研究社的社办窗户还是开著的。我靠著这个线索,推算出可能的位置。

  我用手拨掉累积在灌木丛上面的雪搜索了一阵子,终于找到了那个东西。是我丢出去的那个盒子。我仔细地拍掉沾在上面的雪。可能是因为户外的空气冷得异常,所以只有包装稍微湿掉而已。

  我将盒子收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里面。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致力于环境美化而已。如果有人在白雪融化之后的后院看到一个湿答答又来路不明的盒子掉在那里,一定会感到不舒服。从保护自然的观点来看,我也不可以对这个里面可能有用到塑胶隔板的东西坐视不管。我们属于教化恋爱疯狂信徒的一方,所以必须要透过这种草根运动来改善环境。

  当我在脑中强调著这些藉口的时候,放在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领家寄了信过来:

  「为召开反省会议,人员请至地下据点集合。」

  我皱著眉头解读出这些难以阅读的文字之后,小声地在嘴里说了一句「了解」。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放著盒子的胸口附近产生的僵硬线条,再次在纯白雪景组成的调色盘上画出一缕足迹。

  ○

  「我们的组织现在才正要开始。今后要提高作战行动的熟练度,在接下来持续的漫长抗争中一路获得胜利!」

  在集合于地下据点的我们面前,领家作出了这个总结。

  「接下来是白色情人节!我们要透过破坏这个将恋爱疯狂信徒推进非生产性泥沼的虚假夸富宴,粉碎恋爱的框架本身!」

  我们四个人深深点头,机械化地将向濑崎蜂拥而来的巧克力伴随杀意一起塞进嘴巴处理掉,为了新到来的抗争而团结一心。

  从昨晚开始下的雪一直到即将放学的傍晚都还在继续下著。正门的抗争痕迹已经被纯白的雪掩盖,消失不见了。

  「我去牵脚踏车。」

  走在我身旁的领家这么说,往脚踏车停车场跑去。

  「喂,这种下雪天不能骑车吧。」「我要用牵的回去。」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我这么说道。

  我一个人被留在下著雪的校内。平常都会看到的光景就这么被积雪染成白色。这比任何明媚的风光都更令人印象深刻。

  当我如此沉浸在感伤之中时,有声音从我的背后传了过来。

  「站住。」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可是我无法马上联想到是谁的声音。

  是谁呢──

  我这么想著回过头来,发现宫前站在我面前。

  「我来让你接受惩罚了。给我觉悟吧。」

  宫前说著,扭曲著脸露出笑容,然后举起拳头。

  因为事态严重,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我明明就隐藏了脸部,却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是在什么地方被她看到了吗?可是,她并没有傻到会在单独行动的情况下对抗敌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经过这些思考,我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夸张的想法。

  我差一点在这种场面下因为自己的发想而笑出来,同时说道:

  「原来你也很会变装,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一开口,她正要挥动的拳头就瞬间静止,脸上诡异的笑容转变成微笑。

  「真亏你看得出来。」

  她这么说完,就像爬虫类脱皮一样把身上的「皮」一下子脱掉。

  是女童。

  「请问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有今天。每天都这么做就太累人了。」

  果然是因为有女童的介入,她的计画才可以进行得那么顺利。

  「本人现在怎么了……你该不会杀……」

  「不,她今天好像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来学校。我是看到她在情人节和住在六本木之丘的企业家男友一起出门约会,才决定要乔装成她的。」

  她真的应该爆炸。应该说,从她的角度看来,会在这种日子去学校就已经是个人生失败组了。接触到真正的现充让我因为恐惧而颤抖。

  「要不是因为你做了多余的事,你现在也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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