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
看来我在前面似乎就没关系。虽然我心里有点无法释怀,但还是接受并迈出步伐。
「这次不是换我像狗一样了吗?」
领家听了之后笑了。「哎呀,毕竟你是我的部下,应该也可以说成是狗吧。在你的邮件里面,我可是『议长』呢。」
对喔。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所以才随便加上了职称。
「那你正式的职位是什么啊?」「……就『议长』吧。」
领家这么说著,又轻声地笑了。
「议长……啊。」
这家伙之前绝对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
走了一阵子,明明还没有走到寺庙的境内,队伍就停了下来。队比我想像的还长很多。虽然我们本来排在队伍的最后方,但是因为又涌出了更多人不断排到我们后面,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排在队伍的正中间了。
「你再靠近一点。」「嗯……嗯。」
她这次乖乖听话了。可能是因为精神在人群中完全衰弱了吧。
我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热。不知道这是人潮的热度,还是靠在我身边的领家发出的热度,或者是太在意她的存在的我正在发热。
「人群真的好挤……我觉得好像有点热。」「是啊……」
我小声地回应从后方抛过来的微弱声音。周围到处都是各种吵杂的声音,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低沉脚步声、人们静静交谈的嗓音、偶尔响起的小孩子嬉闹声。一股类似飘浮感,彷佛意识即将远去的错觉包围著我。
我回头往后看,发现领家的脸颊像是血液冲到脑袋一样涨成了桃粉色。她一注意到我的视线,就稍微靠过来,把嘴巴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碰触到我冰冷的耳朵,让我发痒。
「呵呵……原来人类这种生物一聚集起来,看起来就会这么像一群蝼蚁啊。」「喂,别说那种恐怖的话啦!」「要是能在这么多民众面前演说的话,感觉应该很爽快吧。」「你啊……」
她的口气听起来好像喝醉了。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这个时候,会让腹部也感觉到共鸣的低音响了起来。是除夕的钟声。
周围开始微微地骚动起来。
「你不觉得除夕钟声的概念真的很美好吗?如果人类的许多烦恼可以就此消失,那不就正是我们梦想中的世界化为现实了吗?」
领家阴沉地低语著。她的眼神完全呆滞了。应该是在人群里待太久所造成的影响吧。
领家就像发狂似的继续说道:
「不过这话可难说了。听著除夕钟声,带著虔诚信仰在深夜前来参拜的民众之中,竟然混入了丝毫没有信仰之心,只想找藉口和情人一起在夜晚出门闲逛的恶劣之徒!你不觉得这是一场悲剧吗?还是说,这与喜剧只有一线之隔呢?」
「实在令人悲叹。」我随意地附和她,而领家就像是喝个烂醉一样顺畅地继续说下去:
「听著这些消除烦恼的一百零八响钟声,情侣们会互相低语:『在新的一年,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美树你,真是太好了。』『阿拓……我也是❤』『今晚我们就一起让烦恼烟消云散吧。』『讨厌……人家心里会变得有更多杂念啦……❤❤』去死吧!不,就由我亲自送你们上路!」
谁是阿拓啊?而且这些对话有一股浓浓的昭和感。大叔写的专栏里面就经常看到嘛。
不幸中的大幸是,领家的声音依旧很小。要是让她在这种人潮里面开始演说,我就别想继续新年参拜约会了。我可完全没有打算要单靠两个人进行在电子邮件里写的「中止新年参拜」抗争。
「啊……一生起气来就好累。」
身为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高中生,她这副丑态实在是令人感到很遗憾。领家筋疲力竭地靠在我身上。虽然我们现在紧密贴在一起的程度和我刚刚抓住她的手臂时完全无法比拟,但她似乎不在意。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翻起了白眼。
而前方的骚动开始扩大。
我看看手表,发现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已经是新年了。
「喂,领家,已经跨年喽。」「……喔。」
领家仍旧全身瘫软地靠著我,无力地回答。
「新年快乐。」「新年乖惹……」
她的舌头都打结了。
这么说来,我在新的一年见到的第一张脸就是领家的虚脱表情,第一次听到的外人声音也是筋疲力竭的领家所发出来的。
而且我们在跨年的瞬间还以相当大的面积互相碰触著。以领家的风格来说应该就会变成「阿拓,和我合而为一迎接新的一年吧❤」「在这之前,我要美树参加夜晚的红白歌唱大赛喔。」我自己想著想著都觉得快吐了。
○
后来在领家勉强恢复精神的时候,队伍才真正开始向前移动。
「终于要到了!」
恢复精神的领家紧紧地抓住我的大衣背部,表现出快要等不及的样子。
她已经完全忘记我们行动的目的了。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
毕竟,这附近几乎看不到情侣的存在。有些是家人,有些是夫妻,也有些是老人团体活动的同伴,类似这样的人比较多。
我们反而才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