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山等地的画面并在平稳的家中窃笑,就是我的小小乐趣之一。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约她比较好。领家可是打算破坏那种轻浮行为的人啊。绝对会被她拒绝的。」
「那个问题当然可以解决。比如说,只要告诉她是为了『进行对假借宗教活动之名行交配之实的恋爱疯狂信徒势力的侦察』,就可以符合你们的团体活动目的了。」
就在我心想「原来如此」,并真心感到佩服的时候,女童便将我放在床上的手机丢了过来。
「既然知道了,就快点寄邮件或是打电话去约她。」
「那个……我现在连一次也没有和领家互传过邮件或是通电话耶。该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还不到那个阶段。这种事是不是应该要等到我们更熟一点再做呢?」
我努力地想出一些藉口反驳,女童听了之后对我投以怜悯的目光,静静地说道:
「别啰啰嗦嗦的,动手。」
「是。」
于是,我听从女童的命令,开始撰写约同班女同学出来的电子邮件。
「那个……请问这样可以吗……?」
我把邮件的草稿拿给女童看,请她帮我检查。内容是这样的:
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议长
领家薰同志
反恋爱运动大幅跃进的今年也只剩下十几个小时就要进入尾声。让我们承袭今年以破竹之势扩大的活动成果,同时不断地自我钻研,在新的一年以前所未有的扩大运动为目标,日日努力精进自己吧!
回到正题,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隔天便是元旦。我想,领家同志应该也非常清楚,在一部分的民众之间存在著在除夕至元旦的深夜前往新年参拜的习俗。
以公转周期这种农业工作者以外的人根本不需要的情报为基础,再将能够任意定义的起点订为节日的荒唐行为实在令人摇头,但是因为此活动具有每隔一段时间将精神重新活化的段落效果,所以对于新年参拜这个活动本身的意义,我们也应该予以尊重。
我这次会来信,是因为根据可信度高的情报来源得知,似乎有部分男女会以此宗教活动为名,在深夜幽会。他们企图在深夜与恋人一起经历非日常的体验,以新年参拜的形式坚决进行深夜约会。
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严重暴行。他们不只是犯下了陶醉于恋爱的愚蠢错误,更是愚弄了平民百姓所珍惜的宗教活动!
话虽如此,前去参加新年参拜的人数却相当庞大。本结社今年虽然成功达成了使成员倍增的创举,但我们不得不承认,组织目前的人数依旧不足以遏止大众的暴行。
那么,我们所能做的,就只剩下咬著手指眼睁睁地看著恋爱信徒在映像管里旁若无人地在寺庙境内昂首阔步的画面了吗?
不!
我们不应该依靠间接获得的情报,而是以自己的双脚前往现场,以自己的肉眼将敌人的模样确实地烙印在眼里!这么做才能获得我们必须歼灭的疯狂信徒的第一手情报,而透过这次的侦察行动,更可以为将来我们必将面对的「中止新年参拜」之抗争活动踏出第一步。
基于以上的理由,我下定决心只身潜入预定会有许多参拜民众聚集的浅草寺。
不过因为我还未成气候,所以十分担心侦察行动会因我的不得要领而以失败告终。
倘若身经百战的老将,领家同志愿意与懵懂无知的我同行,那就再令人安心不过了。
反恋爱主义青年同盟社
髙砂
女童全部看过一次之后,用非常黯淡的眼神定睛看著我。
「这……这样如何呢?其实我还满有自信的……」
「既然你觉得好,那应该就好了吧?」
她用温柔的眼神看著我。太棒了,受到夸奖了!
我从女童手上接过手机,将邮件寄出。
「不过,我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接过领家的联络,她说不定都没有在看手机呢。而且这么突然的邀请,被拒绝的机率应该很高。」
「孩子啊,你不要再事先为自己开脱了。这一切都要怪你写的文章。」
被她说到痛处的我有点沮丧──这时候手机开始发出声音振动。我按下寄出之后还不到一分钟耶!
我一看,发现是领家打来的电话。我慌慌张张地接起来。
「喂。」『啊……我是领家。请问是高砂同学吗?』「是,我就是。」
……在有点不自然的对话之后,一瞬间陷入沉默。
『我已经拜读了你捎来的邮件。高砂同学,你果然拥有成为革命运动家的资质。你让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了自信。』
「是吗,谢谢你。那,结果怎么样,你可以来吗?」『可……可以。』
女童在房里啪的一声弹响手指。
「那我们在浅草寺附近的公园碰面,十一点半左右可以吗?」『嗯,没问题。』
「那就到时候见吧。」『到时候见。』
我挂掉电话。
「做得不错嘛。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刚才不是批评得很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