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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米优指出重大的前兆。三人听到之后,脸上掠过一阵紧张。
「──正式的技术揭露开始了。足以一口气改变世界样貌的知识大量释出……」
「就是这么回事。接下来又要忙碌起来了!」
在夏米优这么预告时,他们正好抵达飞机底下。三人按照她的指示爬上梯子,陆续进入机内。
「哇~真有趣。里面空间挺小的。」「呃,要绑上这个皮带吗……?」
「拜托你安全驾驶!我真的不想摔下去!」
「放心,碰到任何苦难都只有迎面跨越一途。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需要担心──因为他们两个人深爱著我。」
夏米优将手放在胸口,说出扎根在她心中的一切的基础。啊啊……面对她的模样,马修确信──已经没问题了。你拯救了这孩子啊,伊库塔。
「……如果那家伙在的话,不会吐槽这种用法不科学吗?」
为了隐藏从胸中深处涌上的感情,马修故意说起惹人厌的话。夏米优听到之后笑著反击:
「那我会反驳他。爱的确无法驱散暴风雨,在落雷时也无法保护这台机体。不过──爱给予我不屈服于那一切的力量。尽管我还不知道爱的化学公式的写法。」
她边说边缓缓地握住操纵杆。她不再畏惧活著,也不害怕得到幸福。舒适的紧张感充斥全身,夏米优向同机的骑士们宣言:
「好,要起飞了──你们三个抓紧!」
她的右手拉下操纵杆,车轮在大地上回转,搭载四人的飞机速度愈来愈快。夏米优斜眼看了一下因为剧烈震动而浑身僵住的三人,同时毫不犹豫地操作操纵杆──于是,四人启程飞向遥远的广阔天空。
他们的旅程继续著。他们相信,这段旅程将会通往那两个人早一步前往的遥远未来──
一开始一切都模模糊糊,什么都不明所以。
只是──在微微睁开眼睛后,渐渐变得清晰了一点。
看得见很多东西,其中有些还在移动。那些东西大多数都很放松,但也有不知为何非常吵闹的。总觉得在『开始看见时』也是这样。在淡红色摇曳的水波另一头,有许多眼睛注视著这里。
没错,注视著这里。注视著这里,代表这里有什么东西。从这个想法花费很多时间后,我得出那东西大概是我的答案。他们注视著在这里的我。他们──没错,他们。大概是并非是我的一群人。我渐渐明白了。这里有一个我,有许多并非我的人。
看得到的范围很少,让我感到不满。一开始无法改变看的范围,但渐渐变得能够移动了,却又很快无法再扩展。不只看的范围,明明应该也能移动更多范围,这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动。是我搞错了吗?
在我著急的时候,他们大概也看著我著急的样子。比起平常更多的他们聚在一起发出各种声音。有一点吵,但很有趣。没错。我想听到各种声音,想看见各种颜色。
我等待著有没有变化出现,突然感到很困。虽然还不想睡,却很难忍耐睡意。看得见的东西渐渐不见了,感觉渐渐消失──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转暗。
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他首先一下子切实地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所有轮廓。
「────?」
太过强烈的刺激令四肢弹起。长时间漂荡在模糊的世界中,那种感觉对他而言极度鲜明到产生疼痛。我被剥下全身皮肤拋在户外承受风吹雨打,他的自觉这么判断自己的现况。
有人赶来的气息传来。那个人握住他的手,叫他冷静下来。他忍耐了一会之后,疼痛的确渐渐平息。各种感觉虽然还过度强烈,至少全身的皮肤没被剥掉这一点让他松了口气。
「────奇、怪?」
于是,他意识到。意识到自己能够思考。总觉得很久没找回能够思考事物的脑袋了,不过很久是什么意思,他不太清楚。
人们聚集过来问他各种问题。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会痛吗?身体状况呢?想睡吗?你会念这个字吗?等等。他大致都回答得出来,但也会碰到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那个问题他特别无从回答。人群中有一个人拿著镜子跑过来。于是他首度看见了自己。黑发黑眼,给人某种装傻印象的脸孔。年纪──大约十五、六岁。
在那之后,他有一阵子过著接受各种测验的生活。他们叫他运动或作简单的计算等等,虽然几乎没有令他感到疼痛或痛苦的内容,他不知道这种生活会联系到什么东西。自己是谁?出于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周遭的人总是彻底地将问题搪塞过去。
──试著让他们见面吧。
有一天,人群中的一个人提议。虽然也有人反对,在花费数天讨论后,这个提议付诸实行。他们并未告知他本人将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他抱著模糊的期待不安。
于是,那一刻到来。
他被带出平常生活的房间,前往其他地点。那是一个在透明天花板另一头可以望见星空的大厅。观叶植物旁并排摆放了几张大椅子,这里多半是供多人使用的空间,却显得寂静无声。
指示他直接往里面走之后,带他来前来的人们留下他离开了。由于他们也没告诉他这么做的目的或任何讯息,他不解地往前走。因为很久没在宽敞的地方走动,他心情很好。他用手指戳戳植物的叶片,朝里面走去。
「────────」
来到大厅中央,他的时间停止了。
有人站在那里。和他一样穿著朴素的白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