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那番话让伊库塔嘴角浮现讽刺的微笑。
「恩宠……恩宠啊。」
「……有什么奇怪之处?」
年轻男子不悦地问。青年高声回答:
「我受够再当天真黄毛丫头的保姆了。」
整个会场再度发出骚动。在收到新的问题前,伊库塔接连不断地继续道:
「你们听我说。对外明明在扮演暴君,那女孩骨子里却彻底是个烂好人。不管谈论什么,她的口头禅都是啥民众的幸福啦、执政者的义务啦,真是烦死人了。因为她太过廉洁,我想从国库里弄点零用钱都得费一番力气,和平常的辛劳比起来一点也不划算。」
青年说著露骨地叹了口气。与会者们惊愕地张大嘴巴。
「就算当成只限于肉体的关系想纯粹享乐,她那寒酸的身材完全不符合我的喜好。啊──不过难得有机会,哪怕勉强自己也该让她怀孕吗?让怨恨多年的皇室混入我的血统,试著想想或许相当痛快啊──呜!」
一声闷响打断他的话语。一名与会者掷出的墨水瓶击中青年肩膀,将他的军服染黑一块,以此为开端,整个会场中的群众情绪爆发了。
「叫他闭嘴!叫那家伙闭嘴!」「不,现在马上勒死他!」
「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
「我们至今都把这种畜生当成英雄崇拜吗……?」
与会者们异口同声的怒吼并丢掷物品,双手被捆在后面的青年连遮挡身体都做不到。眼见会场失去秩序,审判长慌忙敲响木槌喊道:
「保持肃静!保持肃静!与会者不准丢掷物品──暂时将被告带下去!这样根本无法继续审问……!」
收到指示的法庭人员解开绳索与椅子之间的绳结,直接拖著青年的手离开会场。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为止,群众的怒吼与咒骂都没有停下来。
「──阁、阁下……」
为了避免被告面临私刑等情况,在伊库塔转移时,军方也派出数名监视者随行。不过,身为其中一人的梅格少校看到的,是走出法庭的青年军装四处染上墨渍的凄惨模样。
「所以说,我已经不是阁下了,梅格少校──话说回来,场面弄得比预期中更加白热化啊。虽然太快就激动起来,与会者们都很热烈,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伊库塔甚至显得心满意足地说。在不知该对他说什么才好而陷入沉默的军人们面前,他举起夹在衣服缝隙间的墨水笔。
「来。虽然不知道是谁丢的,这枝笔的价格可不便宜。希望你好好拿著还给原主。」
他这么说道,将墨水笔交给法庭人员。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梅格少校双眼浮现泪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遭到这种……!」
面对肩膀颤抖发出呻吟的梅格少校,伊库塔微露苦笑。
「这样对待卖国贼很合理啊──那么,各位可以送我回美丽的牢房吗?因为今天再到会场露脸的话,恐怕会丢掉性命。」
青年大而化之地说完后迈开步伐。梅格少校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为了至少避免青年受到更多侮辱,他站在青年身旁往前走去。
啪!手掌甩在脸颊上的尖锐声响传遍四周。在女皇位于皇宫一角的办公室内,她正与挡住门口不放她通过的文官少女──瓦琪耶瞪著彼此。
「我只再说一次──让我见索罗克,现在马上!」
夏米优的声音带著怒气。挨了一巴掌的瓦琪耶脸颊隐隐作痛,但她毫不在乎地迎面回应:
「我也会不服输地再三说明──现在无法让你和伊库塔哥见面。这是他本人的意思,在政治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应该明白那个含义吧?」
呜,女皇不禁词穷。同时,约尔加奔到她身旁跪下。
「……陛下,请您做出冷静的判断。伊库塔独断发出战败宣言的影响,目前已超出帝国军的范围,如今还在扩大中。如果您在这个阶段接触伊库塔,无法避免引起国民的误会。他们愤怒的枪口将会转向您,导致连政治体制都无法维持……!」
戴眼镜的青年以悲痛的语气述说。他说出的内容,让夏米优一口气吊起眼角。
「独断──你说独断?开什么玩笑!那份宣言本来──」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抵在嘴边的食指挡住了女皇的发言。瓦琪耶近距离注视著她的脸庞,清楚地说道:
「『后面的话绝不能说出口』。可以吗,夏米优。」
「──!」
那带著强烈暗示的话语令夏米优屏住呼吸。瓦琪耶凑在她耳畔呢喃: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在一定程度上猜到了情况。现在的伊库塔哥和你,其实立场应该颠倒过来才对。没错吧?」
夏米优的心脏猛然一跳。发现秘密被看穿的女王愕然地看著瓦琪耶,白衣少女继续小声说道:
「伊库塔哥在最后关头抢走了你的角色……我明白你想听他本人说明。不过,你也要好好考虑目前的状况。他抢走你的角色,代表本该由他来承担的立场落到了你身上。即使在这个前提下,你也能马上去见伊库塔哥吗?」
「…………!」
「他今后暂时会在国民审判及牢房之间往返。不过──你也一样丝毫没有空闲。除了我国与齐欧卡以战后处理为主的外交关系之外,饱受战争摧残的国土也急需维护……那正是名副其实的属于皇帝的工作。你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