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了避免青年被判死刑,同伴们事先疏通过的与会者们正试图改变审判的走向。然而──伊库塔主动摘除了即将萌芽的新可能性。
「哎呀,终于露馅了。没错──其实我有更加殷切的理由。那可是说者哽咽,听者闻之泪下,在场所有人听到后必然会痛哭流涕的感人秘闻。」
伊库塔打断即将形成趋势的与会者发言开口。那刻意的表达方式,让试图拯救他性命的人都疑惑地皱起眉头。
「……所以,在发表之前可以再等我一会吗?我正在脑海中组织尾声的一幕。与双亲告别的场面该说什么话最令人落泪?很值得推敲呢。」
伸出的援手被青年挥开,他们之间发出叹息。难得约尔加等人将事先疏通过的人物送进审判会场──只要伊库塔本人持续摆出这种如解说员般的举止,无法期望能增加多少人站在这一边。
当天晚上,伊库塔也和上一次听证会结束后一样在牢中度过。同时,他也预料到来拜访自己的人会是谁。
「──你来了,搭档。」
伊库塔保持躺在床铺上翻开厚重书本的姿势,回应走过铺著石板的走廊,来到铁栏杆前的翠眸青年。托尔威脸上立刻浮现苦笑。
「我听哈洛小姐说过了……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阿伊。」
「因为审判快进入后半段了。我想尽量减少没有读完的书,每天都忙得很。」
伊库塔热切地翻著书页说道。托尔威看著他的样子在牢房前坐下,重新开口:
「虽然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在那之前,我有个好消息。」
「喔~你终于有了第一次的体验?对象是哪一位?」
「那、那个还没有。是更令人高兴的喜讯……斯修拉哥恢复意识了。」
「────真的吗?」
伊库塔停下翻书的手自床铺上坐起来。托尔威以笑容点头回应。
「……太好了。我也绝不想看到萨利哈大哥在得知弟弟先行去世时的表情。」
「他暂时需要静养,但幸好似乎没有后遗症,等到伤口愈合与气血恢复正常之后,即可回归军务……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伤势很严重,我以为即使是健壮的斯修拉哥或许也撑不过去。」
托尔威安心的叹口气,再度转向对方。
「还有另一件事,我想对你而言这会更让你开心。」
「……喔~?这种故弄玄虚的说法很不像你的风格啊。」
「呵呵,抱歉。那我说了──我们已确认萨扎路夫准将生还,和梅尔萨中校一起在齐欧卡过著俘虏生活,他好像也没有受重伤。」
正准备继续读下去的书本沉重地掉落在地上,伊库塔口中发出颤抖的声音:
「……那个人还活著吗……?」
他禁止自己去期待。因为期待在战争中得到回报的情况实在太少了。青年一直有所觉悟,好在随时收到阵亡报告时也能接受事实。不过──偶尔也有这种情况,也有突然造访的幸运。伊库塔这么想著从床铺上站起来,身体失去平衡再度瘫坐回去。
「……哈哈,伤脑筋,膝盖脱力了。这是近几年来我收到的最大的好消息……」
青年胸中充斥著强烈的安心感说道。托尔威微笑著注视他的模样,在此时补充:
「我想他们还需要好一阵子才会透过换俘重返这里。不过,他们两人会好好归来。只要等下去,一定会重逢。」
「嗯……那可得拜托你传话了。告诉他本人,我可是绝不会忘记他在意想不到的时机无视命令这件事喔。」
伊库塔一如往常地开起玩笑。不过──托尔威一脸认真地摇摇头。
「你亲口告诉他吧,阿伊。」
「…………」
「……活下去。这个国家没有人希望你死。特别是在我周遭,大家都因为你不愿活下去而感到悲伤。关于夏米优陛下的问题,我们一定也能设法解决。只要大家一起深入思考,一定会找到好的方法。如同至今一般……」
翠眸青年紧握双拳说道。伊库塔眯起眼眸,无论何时都过于正直地深信「骑士团」──他这种态度从以前起一直都没变过。
「……活下去吧,阿伊。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不愿看到最憧憬的两个人,都先我而去……!」
托尔威双手抓著铁栏杆垂下头。伊库塔也像要依偎过来一般走向他──
「──啊呜?」
托尔威没有防备的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在眼眶泛泪抬起头的托尔威面前,给予他无情一击的对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就算哭花了脸依然那么帅?啊~真叫人火大。」
伊库塔不讲理到极点地喃喃说著,又挺直背脊直视托尔威。
「那份憧憬就在这里毕业吧……我和雅特丽以后都是过去的军人了。往后反倒是你有必要意识到周遭众人对你的向往与羡慕。明明身居率领大军的立场,态度还像至今一样谦逊的话,你知道这样不像样吧?」
「──呜……」
「雅特丽承认的军人,我承认的搭档──那就是你,托尔威‧雷米翁。我认为这是最顶级的自信来源耶,或者说,其实你对我和她的评价其实没那么高?」
「──这怎么可能!」
当托尔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