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最低应该以连规模行动的人员,只有不足一个排的二十人左右。最严重的是,他们全员都没有骑马。手中只拿著白刃战用的武器,孤立于战场中央。
「虽然雾气弥漫时还能藏身,一旦雾气散去就没有任何东西遮蔽我们了……我们必须趁著还没起风,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正如伊格塞姆荣誉元帅的说明,他们周边弥漫著浓雾。雾气目前让他们避开敌兵耳目,可是追溯起来,这也是害骑兵们陷入这个困境的原因之一。他们在强行军途中碰到敌军部队展开混战,结果还跟部队同袍们走散了。
「虽然没什么自信……根据我在骑马时看到的范围,那边敌兵人数大概比较少。如果要赌一把单点突破,就选那边。」
妮雅姆‧奈伊中尉说出她眼尖观察出的资讯。炎发将领一瞬间下了决定。
「不坏的提议。不过,有必要尽可能减少赌博的因素。」
伊格塞姆荣誉元帅说著站起身。奈伊中尉看著那道离开他们的身影,慌忙小声地叫住他:
「等、等等?你要去哪里?队长。」
「我单独负责声东击西。奈伊中尉,由你带头在这段期间突破包围吧。」
「──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单独负责声东击西,战争不是这样打的吧。」
当部下挥挥一只手表示不可能,炎发将领不再继续说明,准备离去。可是,妮雅姆用双手从背后抓住他的军服。
「不……不不不,等一下,队长。我知道你的剑术很强,但这样实在太逞强了。照我刚才提议的,所有人一起单点突破吧,吶?」
「不。对于部队陷入困境的现状,身为指挥官的我必须负全责。」
「这种责任,不是叫指挥官单独大量砍杀敌兵来负责的。如果在你乱来的时候雾气散了怎么办?你会一口气被打成蜂窝的。」
「无须顾虑。即使我无望生还,也会确实完成声东击西的任务。」
炎发将领淡淡地断言。那毫无起伏的语气,激得妮雅姆发了火。
「……啊~虽然扯了一堆,我看队长你──总之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吗?」
「…………」
「感觉很不好耶,超级差的……尽管我听说过你女儿去世了。你是否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了想寻死的病?」
妮雅姆忘掉双方的阶级差距抱怨,从怀中掏出一根绳索绑在自己与炎发将领的腰带上,不知在想什么地将两人系在一块。就连伊格塞姆也不禁发出疑问:
「……这是什么意思,奈伊中尉。」
「所以说,照最初的计画行动吧。朝那边单点突破。既然你在刀剑交锋上很强,由你在身边保护我们不就好了。」
「……伊格塞姆的双刀适合以寡击众,但要一路保护多位同伴单纯地人手不足。我考虑过这一点才会决定声东击西,那我割断绳索了。」
炎发将领正要以短剑剑锋割断绳索,却被妮雅姆伸手遮住,彷佛在说要是砍得断你就砍下去啊。
「……奈伊中尉。」
「啰嗦~笨蛋──看到主动浪掷性命的家伙我就很不爽,受到那种家伙保护就更令人生气了。」
妮雅姆拋出礼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段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告诉你一件无聊的事吧──我也有一个孩子死了。」
「──」
「……我没把他好好生下来,母子两人在产房面临生死关头,不知为何只有我活了下来……唉,虽然他不是我期望想怀的孩子。既然怀孕了也没办法,在可能的范围内疼爱他好了──我才刚这么想,事情就发生了。
那并非只属于你家的悲剧。世上到处都有孩子比父母早死的事情──那发生以后要怎么办?觉得害死自己孩子,没资格当父母的人活下去也无济于事,赶紧追随孩子而去?不不──开什么玩笑,不是这样吧。」
妮雅姆吊起眼角揪住炎发将领的胸膛。周遭的同伴们张大嘴巴。多半──在帝国漫长的历史上,没几个人对伊格塞姆做过这种举动。
妮雅姆揪著他的胸膛往下扯,嘴巴凑到他的耳畔,以音量小得周遭听不见,却直刺对方鼓膜的尖锐声调宣言:
「『给我认真地活著』!难看地挣扎叫嚷哀求别人饶你一命,然后再死!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吧!即使想活得乾乾净净也活不下去,即使动了想死的念头还是想活下去!是整个身躯沉浸在泥潭中,仍然顽强活著的生物吧!我就是像这样活过来的!往后也会像这样活下去!」
「──」
「如果打算过著厚脸皮的人生,首先要从无论如何都紧紧抓住自己这条性命开始做起!拿我当范本吧,队长!
如果模仿得成功,到时候我会给你好康,照料你那根棍子的──!」
妮雅姆说完想说的话,松手放开他的胸膛。她将心情转换到脱离这个困境上,但在下一瞬间感觉到糟糕的变化。
「──啧,糟糕!风──!」
她发觉时已经太晚了。开始吹起的风逐渐吹散包围他们视野的雾气。只能趁著还有雾残留时快跑──妮雅姆下了决定,望向同袍们──
「──趴下。」
「咦?」
炎发将领一手抓著她的头,连同她一起倒在地上。此时,齐射的枪声传遍四周。在雾气散去后的空间中现身的齐欧卡士兵们全身到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