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是这个时机──发动冲锋!」
在那一刻,萨扎路夫做好充分准备发出指令。在前列壕沟待命的骑兵们一口气冲上备妥的斜坡,冲进至今与战况分离的桥上。看到与他们错身而过奔向自家阵地的骑兵,齐欧卡士兵们错愕地瞪大双眼。
「什么!骑兵冲过桥上──?」
「糟糕,他们打算绕到我们背后!后面不可能做好了遭受骑兵冲锋的准备──」
齐欧卡士兵们体认到,对方留下桥是为了──在出乎意料的时机反击。注意力全放在渡河上的对岸部队,面对以全速逼近的骑兵冲锋毫无防备──
「不。我们准备了这个。」
──约翰‧亚尔奇涅库斯率领的部队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从不起眼的位置瞄准桥上的枪兵们,以交叉火力痛击逼近的骑兵部队。吃了子弹的马匹与人陆续趴倒在桥上。
「一试图通过就会当场被爆破的桥──那种存在会令我们焦急不耐,但对于对方而言并非如此。因为那是他们唯一可以在喜欢的时机派士兵突击我们的直达路径。」
哈朗扬起嘴角一笑。情势发展正如约翰给予的忠告一般。
「让我们以为是单方面的防卫战,在最多士兵渡河的时机转而派骑兵冲锋──一口气咬破我们的咽喉。不,这个作战相当优秀。如果只有我负责指挥或许意外的会上当。但是──」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沐浴在交叉火力下的骑兵集团失去了冲锋的冲劲,后续骑兵卡在桥上进退不得。虽然有人察觉作战失败打算掉头,在狭窄的桥上让许多马匹调转方向并不容易。
「──想要将不眠的辉将打个措手不及,构想的意外性完全不足。虽然可怜,你们付出计策失败的代价吧。」
哈朗如此低喃,向自己阵营的步兵部队下达突击指令。这次不是渡河。而是让步兵冲向──挤满动弹不得骑兵的桥上。
「不管我方以什么方法渡河,桥应该都会被当场爆破……不过,也有没办法炸毁的情况。例如──当桥上有你们的同伴在的时候。」
这个状况正是对方运用的奇招包含的风险──这时正是原本绝对无法跨越的桥,作为道路浮现的千载难逢良机。
「听说你深受部下仰慕,善于照顾人──你做得出拋弃同伴的判断吗?暹帕‧萨扎路夫先生。」
「──完全被看穿了──」
萨扎路夫愕然地瞪大双眼。梅尔萨中校的吶喊声穿透他的背部。
「准将阁下!敌军正在渡桥!照这样下去──」
这句话令他回神──没错,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必须采取手段让损害降低到最低限度,这是军官的义务。
「……炮……炮击桥墩………」
话语卡在喉头。现在炸断桥梁,代表在桥上的所有生命都会被崩塌波及。他要亲手埋葬那些相信他而准备过桥的骑兵们──支付失策的代价。
「……呜……!」
他发不出声音,喉头彷佛灌了铅块。暹帕‧萨扎路夫整个身躯都在抗拒那道命令。可是──可是,他不得不执行。如果让敌军过桥,会造成如字面意思般量级不同的大量士兵死亡。军官不得不选择放弃的界线确实存在,现状无论在谁眼中看来都到了那一步。
「──对、不起──」
恐惧令萨扎路夫牙关格格打颤。然而,他的责任感不允许他再迟疑下去。他即将如痛哭般喊出拋弃自己人的命令──但炮击声在前一秒轰然响起。
「──咦?」
萨扎路夫愣愣地喊道。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桥梁最接近对岸的一部分崩塌了。
在离萨扎路夫等人有段距离的壕沟一角。站在从一开始便一直瞄准桥梁的炮列前,一名军官展开精灵通讯。
「──我是梅特拉榭‧兰兹。方才我擅自向桥发动了炮击。」
她透过精灵这么告诉长官。应该已经接通的通讯没有回应,只传来一阵呆然的沉默。她不在意地继续说明:
「由于桥上有许多伤患,我只瞄准了靠近敌军的那一端。崩塌的部分约为整体的三分之一……由于桥基从建筑阶段起就分成三座,只要不再度炮击,应该不会继续崩塌。」
──锁定炮击,只炸毁桥梁的一部分──她瞬间做出决定,实现这个一时浮现的想法。虽然明白这是越权行为,比起对同伴见死不救──比起让梅尔萨中校背负那种经历,由她来接受军法会议审判会好得多。
「不用多说,专断独行的责任全在我一人身上。我愿接受任何处罚,请别责怪炮兵们──」
「干得好~!」「做得好!」
两位长官欢喜的叫声让精灵都跟著晃动。与预想中完全相反的反应,让兰兹中尉张大嘴巴。
「──只瞄准并炸塌桥梁的一部分?」
对岸的哈朗脸庞抽搐的注视著同一个状况。
「伤脑筋。在这种紧要关头,应对可真是灵活。是暹帕‧萨扎路夫的头脑比我预期中更聪明?或者……掌管爆炮的军官格外优秀?」
哈朗搔搔脑袋低语。先不提高级军官,他并未连敌方下级军官的长相都记住。不过,他也知道偶尔会发生这种事。不管任何名将,都有只不过是个无名军官的时期。
「喂~!」
剎那间,米塔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