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休息一会如何?」
约翰回过头,彷佛对她的话感到很意外般地皱起眉头。
「在六比四的战况下?──我绝不可能休息。因为在这一瞬间,那家伙应该都在构思逆转局势的策略。」
听他这么说,米雅拉也无法反驳。无视于她的忧虑,青年继续说道:
「随著精灵通讯出现,所有战场的资讯得以即时送达军官手中,我的指示也能即刻反应在前线。这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总指挥官之间的战争。我和那家伙目前正隔著巨大的将棋盘面对面。」
约翰这么说著瞪视眼前的虚空。只要他在那里看见伊库塔‧索罗克的存在,旁人便没有介入的余地。米雅拉猛然咬住嘴唇低下头。
「我甚至感受得到他的呼吸。我明白──那家伙还一点也没有放弃。」
约翰笃定的断言,目光再度回到地图上。往后的战况变化,在他脑海中栩栩如生地形成画面。
「下一个重要关头,是河川吧。」
*
在接近防卫极限时放弃据点撤退,让士兵转移至下一个据点。重覆这个步骤来消耗齐欧卡军是帝国军的作战计画,不过被看穿之后,从第二次起事情便没那么简单了。
「快跑、快跑!」「动作快!敌军很接近了!」
士兵们气喘吁吁地冲过街道奔向下一个据点。没有时间发呆,敌军的追击已逼近背后。然而,他们为了逃离追击连续跑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到了体力的极限。
「呼、呼……喘、喘不过气……」
「振作点!装备也在半途中全部丢弃了,一旦被追上就完了……!」
一个声音鼓励脚步放慢的士兵。在转移至后方时,允许依照指挥官的判断放弃装备──这是伊库塔的命令。正因为手无寸铁他们才能逃到现在,如果背负著沉重的装备早已被追上了。
士兵们朝向下一个岗位拚命奔跑。可是──马蹄踩踏地面的声响传入耳中,他们感到背脊一阵发寒。
「敌、敌军──」「可恶──!」
转头望向背后的几个人,看见敌军骑兵部队的身影。丢弃武器的他们,甚至无从抵抗。当他们几乎认命地想著到此为止时──
「──疾!」
下一瞬间,从侧面出现的友军驱散敌方部队。他们瞪大眼睛确认后──
「……友、友军……?」「是游击骑马队……!喂,我们得救了!」
死里逃生的兴奋,让士兵们为之沸腾。此时一名骑兵冲过来呼吁道:
「喂,快点跑!下一个据点在五公里外!我们在这里只为你们争取三十分钟!」
妮雅姆像牧羊犬般赶著士兵们,他们收到催促,再度迈步飞奔。
「感、感谢……!」「还有五公里……我们可得活下来……!」
三十分钟后,未遭敌方追击而抵达的最后方部队,确实地进入负责指挥的萨扎路夫视野内。
「终于抵达了!进来,快进来!」
梅尔萨中校立刻接应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们进入壕沟。在人都进去之后,阻绝设施堵住最后的缝隙。
「确认完毕!撤退中的所有部队已抵达此处,梅尔萨中校!」
「了解!──准备完毕,萨扎路夫准将阁下!」
当她走下壕沟呼喊,萨扎路夫重重地颔首拉高嗓门:
「嗯──从现在这个时刻起,展开河川阵地防卫战!」
士兵们脸上掠过一阵紧张。目前他们自身所处的壕沟阵地,是跟大河平行的形式堆积了大量土壤设置而成。由于靠近河边,过度挖掘地面就会渗水。虽然比起其他壕沟在施工上麻烦得多,不过想到在此处拥有阵地的战略重要性,那无疑是必须付出的劳力。
「这里几乎是在敌军路线上唯一能准备的河川阵地。不在这里坚持撑下去就太不像话了──你们都要卯足干劲!」
几小时后,面对同一个阵地的齐欧卡军。在沿著河边散开的队伍一角,身材壮硕的军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是约翰的盟友,塔兹尼亚特‧哈朗少校。
「──只有在这里渡河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我知道。」
他喃喃说著,一名体格形成对比的娇小士兵──米塔‧肯席士官长奔向他身旁。
「我测量了水深。虽然不算非常深,但也没浅到可以强行通过的程度。靠人数突击的计画最好作罢。」
「如果能拿下桥梁就轻松了。」
「对方刻意不弄断桥保留下来,是因为他们也知道我们会这样想吧。我可以用钱包里所有钱打赌,桥一定会被炸断。」
她转身望向敌方阵地。正如她所言,只有一条桥跨越横亘于他们与敌军之间的大河。那乍看之下是绝佳的进军路线,但既然帝国军已备有爆炮,即使是大型桥梁也可以立刻炸断。如果粗心大意贪心地企图过桥,明显将遭受重大损失。
「虽然我有同感,在这个前提上该怎么做是由约翰来思考的事──我去报告状况。」
「──大河与壕沟的组合招式,水深也是无法乐观的程度吗?」
听完哈朗的报告,约翰思考几秒后下了结论:
「……最好视为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