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兹库‧萨费达二等兵逃狱了。不过在萨扎路夫准将负责搜索下,事情已经结束。」
「……啊?萨费达,是指那个萨费达中将吗?」
太出乎意料的通知,让马修忘了声音会传到隔壁而放大了音量。伊库塔简要的说明事情经过,他一脸严肃的抱起双臂。
「……趁著军事政变的混乱逃狱吗?的确,那个时期没有余力监视囚犯……」
「这是件说不出是谁有错的事件,不过雷米翁上将觉得他有责任。」
「以他的性格会这么想吧……那事情的原委呢?」
「嗯,根据萨扎路夫准将报告,塔姆兹厍兹库‧萨费达二等兵在他眼前因为保护平民少女不受暴徒攻击战死。」
这事件本身超出预期,那个结果也在马修的意料之外。他感到脑海中满是问号,再度询问。
「……是经过什么原委出现那种结果?」
「我也没到现场看过,所以不清楚详情。据说他逃狱后和孤儿一起在贫民窟生活。如今死去,是一起生活的小孩在他被追兵追逐途中遭到人口贩子袭击,他试图拯救那群孩子导致的结果。」
「那个萨费达中将?赌上性命救小孩?……那个生活意义就是欺凌席纳克族的人?」
马修实在不认为那是同一个人物的行为,皱著眉头歪歪脑袋。伊库塔停顿一会后告诉他。
「『我一直想当军人。』据说那是他临终的遗言。」
「──!」
「那件事让萨扎路夫准将极为沮丧。我都说过没关系,他却好几次向我低头道歉,说他不惜改变行动计画去搜索,却无法把人带回刑场,也无法亲手补上最后一击。」
「……我之后也可以试著联络他吗?」
「务必拜托你。我也应该开解他,但我站在反对搜索的立场,想隔一段时间再联络。」
体察伊库塔心境的马修点头答应,也想著萨费达临终的遗言。
「想当军人吗?……在军官的位子上犯下那么多错误,到最后的最后在说什么啊……」
「真不明白。我连一次也没想过同样的事情。」
「那样也很奇怪……一般来说一开始会想啊。实际看到军人或读战记时,会想变成那样、想成为能保护大家的强大人物。」
马修想起童年的记忆,不由得把作为自身出发点的感情与刚才的台词重叠在一起。
「萨费达中将也曾抱著那种心情吗?和我一样的心情?不过,那样的话……他后来怎么变成那副德性?」
「不是每个人长大成人后也不会忘记初心。不──没有遗忘的人或许反倒少见。吾友马修。」
伊库塔抱著某种达观回答。微胖青年也不否定那一点,却对于直接下结论感到迟疑。他再深入一步,想像一个人的堕落。
「……或许是身边没有背影吧。」
「嗯?」
「没有可追逐的背影。萨费达中将身边或许没有当作路标的对象,回顾自己……我不知怎地那样想。」
青年断断续续的说。在精灵的彼端,伊库塔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我一直都有。雅特丽、托尔威、你……从入伍后一直在我身旁。碰到烦恼随时可以商量、近距离目睹你们活跃的表现,我也会涌现不服输的念头。不过,搞不好……这本身就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马修回忆自己至今生活的环境与总是在身边的同伴们。
「如果和你们关系不亲近……我能够像至今一样努力吗?如果一直像发生在遥远世界的事情一样远远望著你们的活跃表现……我大概会认命吧?觉得自己不可能变成那样,他们和我生活的世界不一样。」
「…………」
「而且啊……萨费达中将在年龄上和你老爸以及──伊格塞姆荣誉元帅与雷米翁上将同世代的军官吧。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交流过,但他应该一直看著那三个人大展身手。拿来和自己比较、感到羡慕……一定也憧憬过。」
「也许是吧……但是,他并未追逐他们的背影。」
「或许是太遥远了……如果他们是可以亲近交谈的对象、可以像我们一样互开玩笑的关系,说不定就会认为对方同样是人类,涌起追逐的毅力。
至少我就是这样,因为我可以和你们待在同一个战场、肩并肩一同战斗。无论在大阿拉法特拉山上、在海上……那一点始终是我的心灵支柱。」
伊库塔真挚地接受微胖青年怀抱的感触,开口说道。
「如果像自己一样拥有同伴,他说不定也会有段不同的人生。关于萨费达中将的来历,你是这样想的吧。」
「正确来说……是忍不住这么想。你认为我离题了吗?」
马修不安的问。摇头的气息透过通讯传来。
「不,我认为有一番道理。因为有同伴帮助才得以战斗到今天──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黑发青年针对那一点毫不吝惜地表示赞同,同时继续说道。
「当然,真相不得而知。我们不是他,最终无从估量是什么决定性的扭曲了萨费达中将的人生。也许是无缘相遇,也许是没活用相遇的机会。在何处怎么做会走上另一条路……如今他本人已死去,无从探索可能性。」
一切都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