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分来说,她都有必要详细掌握伊库塔和托里斯奈环绕着女皇发生的对立冲突。派特伦希娜这么心想,当场修正往后的行动。
「啊——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得再到陛下那里去一趟。」
「哎呀,那顺路一起走吧。我也正好要去问候陛下。」
托里斯奈就像找到适合的领路人一样跟在她后头。感受到宰相散发出的独特压力从背后传来,派特伦希娜调头折返。
她才刚与不速之客一起再度走进室内,夏米优就露出充满真切憎恨的表情站起身。
「狐狸……!」
「帝国宰相托里斯奈·伊桑马归返御前。向您问安,夏米优陛下。」
狐狸坦然地避开女皇的杀气问安,视线立刻转向坐在她旁边的男子。
「伊库塔·桑克雷……真叫人伤脑筋,实在伤脑筋。」
托里斯奈带着厌恶与侮蔑耸耸肩。伊库塔沉默地回望着他。
「为何事到如今还跑回来?从为陛下制造了觉醒机会的那一刻起,你的工作不就结束了吗?如果就此待在后宫一室里作个废人度过余生,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到如今还回来打乱陛下的心,你竟然如此缺乏自知之明?」
「混帐……!」
夏米优心中的愤怒立刻超越沸点。对她来说,看到黑发青年遭到侮辱,远比她自己被嘲笑更加不可饶恕千倍万倍。伊库塔一手温柔地拦住夏米优不让她冲上前扭住对方,另一手以拐杖抵着地板站起身。
「好了好了——别这么爱抬杠,托里斯奈。我明白你觉得我很碍事。不过撇开这一点,在现实问题上,有我在能够提供不少帮助吧?」
青年忽略侮辱,无所畏惧地毅然说道。他并未以牙还牙地争执起来,选择说出事先准备的答覆。他这次归来,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解决与这只狐狸的恩怨。
「由优秀的皇帝直接指挥的帝国军——以前你告诉过我这是你的理想。夏米优十分聪慧,多半正以高标准回应这项要求吧。可是不要忘了,她本来就较接近从政者而非军事专家。要求一名没受完军官教育的十六岁少女担任司令官与齐欧卡的战争老手们势均力敌地博弈,为免太乱来了。」
「喔……?」
「这一点放在你本人身上来说也一样,军事方面需要有专业人才负责。然而,昔日担当那个角色的伊格塞姆元帅在内乱结束后离开了第一线。这么一来,如今帝国军的领袖是谁?雷米翁上将?还是席巴上将?」
狐狸脸上依然挂着面具似的笑意,什么也没回答。这也是当然的。因为伊库塔刚才举出的诸位将领,对此人来说都不足以托付帝国军。
「都不是吧。现在的帝国军缺乏实质领袖,掌舵的工作等于全抛给夏米优负责。虽然这样符合你的希望,要说实际上毫无不足之处应该是在撒谎。毕竟对手可是齐欧卡共和国。这一次的事情才刚让我国体认到,齐欧卡单从用兵打仗的手法来看也是难缠的强敌。」
也许是觉得伊库塔直指现状要害的论点值得一听,托里斯奈首度反问。
「你是说换成你——对上齐欧卡就有胜算?」
「问这个问题之前,先回想一下你两年前游说我时说过哪些话。你本来就给予我高度的评价。对吧?」
伊库塔当场反击。他早已认清,自己的可用性将成为以后和托里斯奈·伊桑马交锋时最大的武器。
「既然接受任命,我会认真做好元帅职务。好了——快像你一向拿手的计算得失吧,奸臣。状况和两年前大相径庭。与齐欧卡为敌,让国家前途全取决于夏米优日后的成长是你作为宰相玩忽职守。根据这个前提,容许我存活的利弊……合计起来究竟是哪一边更大?」
伊库塔举起双手比出天秤的动作。狐狸面前着他沉默半晌——不久后做出某个结论,带着一如往常的面具笑容望着他。
「……好吧。在你露出马脚之前,我就暂且先观望一阵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颇为后悔没能准备好与陛下相称的看门狗。既然你表明有心补上这个空位,我也不吝于再次衡量你的真正价值。」
暂时保留对青年的处置,托里斯奈的目光回到青年旁边的女皇身上。
「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永灵树血统已在真正意义上觉醒。和以前的沉睡时期不同,你这种人的粗言俗语无法再迷惑陛下。那么,我过度担忧反倒显得失礼。」
来到这里,狐狸展现了让步态度。尽管夏米优觉得疑惑,这未必是权宜之计——这名看似不断散播疯狂的男子自有其独特的规范。狂热皇室至上主义者的价值观,令他不能接受对皇帝缺乏敬意的行为。
「陛下——无论要豢养此人当看门狗,或是当成活人偶肆意把玩全随您的意思。一国之君随心所欲地包养一、两名男宠也是理所当然,这个国家的人民全部属于您,无论怎么玩弄破坏都没有道理受人非议。」
女皇苦涩地沉下脸色——很讽刺的是,这只狐狸信赖著作为皇帝的夏米优。对于这名亲手杀死亲生父亲登上皇位宝座的少女坚定不移的意志,与往后作为君主的高歌猛进,托里斯奈这名皇室至上主义者打从心底深信不疑。因此,他无法轻易否定她对伊库塔·索罗克的宠爱。因为这关系到否定皇帝的绝对性。
不过,他当然不辞在遵守分寸的前提下过问干预。狐狸瞪着青年,一脸认真地提出厚颜无耻的建言。
「但——唯独借种怀胎的对象还请精心挑选。至少此人不是您该托付身上神秘血统的人。」
「——什!」
这番发言让夏米优哑口无言了几秒钟,浑身颤抖着面红耳赤起来。托里斯奈朝她恭敬的行礼后走出房间。
伊库塔感到一阵宛如暴风雨过后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