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统治,阶段性地吸收无法再维持的领土与人民。这是阿力欧期望的有耐心的胜利方式。
──你会直接赶来,老实说出乎意料。
这次的作战计画有三大目的。实现教徒们的国外流亡、夺回以艾露露法伊为首的俘虏们以及随之而来对帝国军造成的打击,不包含暗杀或绑架女皇在内。夏米优在此处是个非正规的存在。
──所以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
如今策略已实现九成,派特伦希娜反倒需要顾及别做得「太过火」,守在女皇身旁确保她的安全,很讽刺地与哈洛的职责几乎相同。背叛的嫌疑也暂时一扫而空,对今后的活动不构成阻碍──但是。
──不过,其他的人或许通通会死。
女子脑海中依序浮现大概正开始撤离前线的马修、托尔威等人的身影。那两个人生还对她来说比较方便,没活著回来她也没有罪恶感。这类善良感情的细微变化是哈洛的管辖,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呼呼呼呼呼呼!
派特伦希娜──自当不成坏孩子的少女的憧憬中诞生的邪恶偶像。
让她成为她的特质,是超出利己范畴的纯粹嗜虐癖。这个根源甚至连阿力欧‧卡克雷在真正的意义上也难以控制。
展现真我地自由奔放,彻彻底底地恶毒残虐。
保持别人所期望的姿态,无邪的魔鬼像跑过花田般在战场上到处奔驰。
──开始美妙的工作吧。开始我们的工作吧。
童谣响起。描述她如何大展身手的歌曲,唱出地狱的情景。
「──唔,这可真叫人伤脑筋。」
位于受战火波及的大阿拉法特拉山脉遥远南方的帝都邦哈塔尔。这一天,耸立帝都中央的皇宫一角出现有些罕见的景象。面对非常难以处理的状况──露康缇上尉正抱起双臂苦恼著。
「不──我当然明白,我很清楚你没有不良的意图。但是……」
那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打从状况开始,面对尝试说服自己的人,她就无法发挥与生俱来的明快加以应对。让这名女骑士皱起眉头,究竟是她人生里的第几次呢?
「但是,陛下托付给下官的任务,是『她不在的期间不许任何人通过』。」
既然女皇这么交代,她平常没有任何烦恼的必要。露康缇‧哈尔群斯卡是效命于女皇的骑士,只需全力尽到职责。若有必要,她不惜付出生命。
「……那位大人的遗志吗?这么说真叫人为难,对下官而言也一样。」
然而──想到这个使命继承自何人,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单纯地看待事情──骑士必须秉持正道,但那不能是机械化的正确。她比起从前更进一步地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啊啊,真是的,我明白了!放你过去就是了!」
挣扎到最后,露康缇坚持不住举起双手噘著嘴说道。
「不过,当陛下将我斩首的时候,你也要一起受刑喔。」
即使在皇宫用地内,以后宫为中心这一带的寂静,不分日夜都从未改变。
谁也不想为无聊的好奇心付出身首异处的代价。女皇登基超过两年,昔日住在这里的宠妃们的气息已消失许久。夏米优‧奇朵拉‧卡托沃玛尼尼克一直将这片空间当成皇宫里最大的圣地严加保护。
如今,这里只住著一名青年。他对夏米优来说是罪与罚,也是最爱。他待在面向中庭的房间里,今天也一语不发地活在静止的时间中。
「────────」
目睹青年的模样,认识从前的他的人都会心想──简直像残骸一样。
那里空无一物。没有过去源源不绝的玩笑话、一有空就爱讲的惹人厌话语、逗乐人们的夸张举止或复杂感情与理智同时并存的黑眸。使他之所以为他的一切特质早已丧失,只剩下显示那一切曾经存在的巨大空洞构成空虚的人体形状。
能从那里看出的讯息只有一个──丧失。这名青年失去了太多事物。
「──打扰了,团长。」
此时,一个有力的声音不客气地插入被等同于墓地的静谧支配的空间。
「我是头一次进后宫,没想到是这么令人郁闷的地方,感觉消沉的要命。换成我,就在这里包养情妇了。」
自认是新「旭日团」参谋长的男子,陆军上将库巴尔哈‧席巴凭著与生俱来的豪爽说道。他直接走向与他是旧识的青年躺卧的床铺,不由分说地抱起青年的身躯。
「好了,陪我散步一会吧……唔?你手里拿著什么东西吗?」
青年始终没有反应。但俯望他用布盖住的手,手中放著一把短剑。席巴上将意会地点点头。
「……是她的短剑吗?是啊,那很重要。好好插在腰上吧。」
将短剑和搭档库斯用腰带固定在青年的腰际,他重新背起青年。
「那我们出发吧。外面天气很好喔,伊库塔小弟。」
在旁人看来就像和朋友的儿子出门一趟,其实席巴是在相隔两年后带青年离开后宫。
离开后宫不久之后就能发现,席巴口中的「散步一会」是极度轻描淡写的形容。两人乘坐的马车穿越帝都街道后继续一直向北前进,看来本来就打算出远门。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