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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迅速说明情形。听完一次他掌握重点的说明就理解状况,托尔威有力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虽然还有救出同伴的难题──姑且不提这个,战场是丛林吧。」
「?是、是啊。」
他确认的语气带著令人费解的热切,不知道理由为何的马修纳闷地歪歪头。托尔威望著那片构成麻烦的森林开口。
「来这一趟果然是对的……看样子是首战的绝佳良机。」
一阵寒意窜过马修的背脊。尽管只有一瞬间──他看到翠眸青年彷佛弯起了嘴角。
对布署在丛林内的齐欧卡兵而言,他们在至今为止的战斗中总是单方面地占有优势。
毕竟他们从未受到像样的反击,几乎都在追逐丧失战意来不及逃跑的帝国兵,迎击前来救援那些家伙的敌兵。他们在两种情况下几乎都能确保先发制人,对胡乱开火的回击也不必过于提防。
让他们提防的问题反倒是自相残杀。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大部分假扮帝国兵的部队都已撤离森林。战斗初期煽动敌军疑心生暗鬼是伪装部队的贡献,但成功后继续留在战场上坏处多于好处。他们这些「扮成敌兵模样的自己人」,同时也会造成我方士兵攻击时犹豫不决。
「……唔,话说回来,我们的辉将还真是了不起。」
以一介士兵的观点来看,不可能误以为目前的众多优势是自己的功劳。当部下的大半都理解,是制造出这个战场的指挥官手腕非凡。
要追溯起来,这个作战计画始于煽动帝国境内的阿尔德拉教徒逃亡国外。以教徒为诱饵将帝国军引到山脉,如果他们像北域方面战役时一样上演消耗战那也很好,如果帝国军这回不重蹈覆辙而是力战,那就顺势引诱他们进入丛林,掉入新的泥淖。
总之,不管再怎么挣扎,敌人从头到尾都只能被约翰‧亚尔奇涅库斯玩弄于鼓掌之上。再次被这个事实激起敬畏之心,齐欧卡士兵们忽然在从树上俯瞰的景色中察觉猎物的气息。
──那边的灌木丛有光透出来。
士兵无声地以眼神示意,在相邻树木上的同伴也点点头。
──我向同伴发出讯号。人马上会过来。
──这里太远了。先下来靠近一点。
两人彼此点个头,谨慎地从树上爬下来。没发出太大的声响一路移动过去,不久后顺利地在距离目标不远处的灌木丛重新布阵。
──还不要开火。等他们会合后再一网打尽。
──我知道。事到如今我怎么会焦急。
他们早已熟悉如何有效率地解决可悲的帝国兵,不怎么紧张地等著好的射击机会──突然间,远处传来压缩空气的破裂声。
──……?刚刚的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担心的士兵以手肘戳戳并排匍匐在灌木丛中的同伴,却没得到回应。他疑惑地往身旁一看。
──咦?
发现同袍额头开了一个小洞趴倒在地。
「……不,喂──」
他一时无法理解状况,忍不住出声呼唤。那一瞬间,第二发枪声远远地响起──他也走上与身旁男子相同的命运。
「──第二击,命中额头。双方皆未移动,判断已死亡。」
「了解。周边可有其他敌踪?」
「未发现。继续返回搜索待救援者的行动上。」
「哈啊、哈啊──」
有很多人与部队走散后并未遇见同伴,害怕地在草丛中爬行。尽管看著指南针试图向西走,却因为地形问题无法笔直地往西边前进,对于自己接近了目的地多少毫无把握。
「不要、不要……我才不想死……!」
嘴里仅仅反覆念著这句话,他专注地一再躲藏又前进,前进后再躲藏。
虽然一路上好几次感受到人的气息,他怎么也无意向对方求助。因为四天前他亲眼目睹,以为是同伴前来接应冲出灌木丛的另一名帝国兵,被穿著相同军服的人射杀。
他无法相信任何人。这是他当下毫无虚假的心声,也认定除了自行抵达同伴阵营之外没有其他活路。所以他才趴在地上恐惧地匍匐前进,就算偶尔豁出去奔跑,跑不到十秒钟又会害怕起来趴回地上,反反覆覆。这样拖下去在抵达之前同伴就会先离开了。这股危机感逼得他更加焦躁。
「呜呜、呜呜呜……呜喔?」
这名走进没有出口的死路的士兵视野忽然毫无前兆地上下颠倒过来。被悬吊起的双脚朝向天空,头部则互换位置垂向地面。
「咦、呜……啊……?」
来不及为太过突然的异状感到恐慌,他仅仅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同样突然地被人从背后堵住。
「──?」
「冷静点,我是自己人。」
对方在他耳畔呢喃,但惊慌失措的心灵无法照字面意思接受这句话。士兵以倒吊姿势挣扎起来,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打中他的胸口。
「咕呜──!」
「叫你冷静啊。明白了没,如果我是敌兵,你早就死了。」
士兵陷入轻度的呼吸困难,刚才殴打他胸腹的手这回摩娑起他的背。也许是从手掌的触感感受到对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