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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连长!上午新放了六百二十一名志愿流亡者通过。前往后方!」
设置在教徒逃亡路线上的一处要冲。不远的未来注定要与帝国军交战的齐欧卡士兵们,企图在那天到来前尽可能接纳更多的流亡者。
「嗯,辛苦了。这就叫客人络绎不绝啊。看来帝国非常不适合人居住。」
「那也是当然。相对于已经没有未来的帝国,我等齐欧卡是充满未来展望的国家。又有我方至今一贯给予流亡者优厚待遇的事实在。」
由木材与土砖盖成的堡垒某个房间内。担任驻扎要冲的三百人非正规连指挥官的军官点头同意部下散发爱国精神的自豪发言。
「帝国军的追兵样子如何?今天流亡者团体队伍也接近尾端,那些家伙有加快进军速度的迹象吗?」
「不。看来像是侦察用先遣队的小规模部队,才爬上距离此处两天路程外的位置。他们在北域方面战役中曾吃过苦头,大概因此不敢随便深入山脉。正式冲突最快也将发生在三天之后。」
「嗯,三天吗……不必担心战斗波及流亡者们了。」
连长很高兴卸下心头的一项忧虑,忽然露出严肃的神情重新转向部下。
「尽管反覆叨念过很多次──千万要善待那些流亡者,少尉。保持道义上的正确,才能将帝国逼向绝境。」
「是。就算有皇帝作为绝对的存在统治,国家一旦遭人民舍弃就完了。国家的实体总是与民众而非统治者同在……是这样吧。」
少尉再次确认昔日学习过的祖国理念。他的长官听到后也满意地点点头──却又转而面露苦涩。
「没错,这是名正言顺的一战。如果指挥官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大概更令人痛快……」
长官吐露的不满令少尉愣住了。连长毫不在乎地地续谈论这不适合大声说出来的话题。
「直到不久之前还是一介尉级军官的小伙子,如今成了齐欧卡军事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利用受执政官关照的身分,傲慢地拋下排在前头的前辈们……怎样,你有办法老实地向他低头吗?」
男子如此问道,严厉地瞪著部下。少尉先向周遭东张西望,然后含蓄地摇摇头。连长满意地颔首。
「明白就好。照料流亡者们,同时为三天后做准备。准备好热烈地欢迎帝国军一番。」
「是。不过有一个问题,亚尔奇涅库斯少将下了指示,要求我们对流亡者进行彻底的身体检查……」
少尉提心吊胆地说。不出所料,他的长官马上皱起眉头。
「叫我们剥掉难民们的衣服,糟蹋好不容易才赢得的好感?唉,有不清楚现场状况的毛头小子当长官就是这样才叫人头痛……刚刚的指示就当作没听见,对难民的待遇维持原状。」
「是、是……了解。」
少尉无力地敬礼之后,转身朝外面奔去。此时,与他错身而过进门的部下带来报告。
「连长,又有约一百人上了山!帝国军的追兵已经接近,差不多是最后一批人了!」
「别慌张,拉巴尔伍长。一直接到最后一个人为止吧。这正是效忠正确国家的正确军队应有的姿态──没错吧?」
男子悠然地宣言。他深信不移,这份自信将会通往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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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营停止行进。」
三天后的早晨。不同于敌军的事前预测,齐欧卡士兵们防守的山脉堡垒已近在马修率领的一营兵力眼前。
躲在构成遮蔽物的斜坡后观察敌阵情形,微胖青年喃喃自语。
「……堵住山路的要冲吗?有一阵子没看见过了,从低处仰望敌军的感觉还是一样讨厌。」
这景象很接近北域动乱的翻版。躲在要冲内的敌兵从遮蔽物的缝隙间伸出枪管,迫不及待地等著我方冲锋。不仅如此,堡垒各处还伸出风臼炮的炮管,看来准备万全。
「配置的兵力大约是三百人。风枪兵、烧击兵、光照兵的比例大概是四比三比三吗。没准备爆炮……考虑到搬运至此得花多少劳力,也是当然。取而代之的,有八门北域动乱时留下的风臼炮。」
尽管炮击威力远不如爆炮,经过重力加乘发射过来的炮弹即构成很大的威胁。在以前的战斗中,被炮弹砸碎手脚的同伴多不胜数。
不过──基于这一切,马修喀嚓一声替自己的风枪上刺刀。
「全员上刺刀──没空从一开始就多费工夫。迅速把堡垒打下来!」
「「「「「Sir, yes, sir!」」」」」
部下们抱著战意回应决心取胜的指挥官号令──战斗就此开始。
「──真是群学不乖的家伙。居然靠这点程度的兵力从正面强攻!」
察觉冲锋气息的敌军自堡垒上瞪著对手,齐欧卡方的指挥官也展开应战。
「迎击部队,开始射击、炮击!别让他们靠近!──开火!」
子弹随著号令同时发射。压缩空气的破裂声层层交叠,奏起战场音乐的序章。八发炮弹慢了一拍后并排滚下斜坡掀起雾茫茫的尘土,其中一发将树木撞得拦腰折断。
「尽管是防御方也别畏缩!我等牢牢掌握了高处和要冲这两个地形优势!在大阿拉法特拉山脉地表堆起帝国兵的尸山吧!」
受到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