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叹口气,忽然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覆上脸颊。
「啊,喂……」
「我错了……你一直都很悲伤对吗,赛莉乌。」
艾露露法伊站起身将蒙中士搂在胸前。她用羽毛披肩包裹对方的身影,宛如疼爱自己幼雏的母鸟。
蒙中士在不可思议的温暖中动弹不得──没多久之后,她听见强而有力的振翅声。
「──回来啦,米札伊。动作还真快。」
艾露露法伊依然拥抱著对方,为爱鸟归来感到欣喜。蒙中士渐渐对这个状况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把目光转向米札伊──她不解地歪歪头。
「……咦?它叼著什么东西耶……一捆绳索?」
「没关系,是我拜托米札伊带回来的。」
艾露露法伊轻轻松开手走向爱鸟,接过绳索在屋内四处走动。不明白这个行动的意图,蒙中士只能一脸错愕地望著她。
「这附近不错。然后打个单套结……嗯,好了。」
她将绳索牢牢绑在房间中央的石柱上,满意地点点头。无法再默不作声的蒙中士战战兢兢地问。
「……少将阁下,请问您在做什么?」
「啊,做一些逃亡准备。」
艾露露法伊轻描淡写地回答。由于态度太过光明正大,听起来反倒像开玩笑。蒙中士傻愣愣地以变调的声音反问。
「咦,那个──您、您要逃走?」
「如果不必逃就解决是最好的,可是看样子人家牢牢抓住我们的弱点,光是等人来接恐怕回不去。这段长假也要在今天结束了。」
她边说边大大伸个懒腰。用好一段时间才理解她并非在开玩笑,蒙中士脸庞抽搐地开口。
「如、如果您是认真的……我必须阻止您。」
「那么,首先你应该拿背在背上的枪指向我。」
艾露露法伊坦然与她交谈,抱起双臂仰望位于三公尺上方的采光窗。如果将关米札伊的铁笼推过去站上去,以她的身高手勉强构得到。察觉她即将把想像付诸执行,蒙中士近乎哀鸣地喊道。
「求求您,说这是假的……是一如往常的玩笑话。现在还来得及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想拿枪对著阁下……!」
「我也不想逼你这么做。因为赛莉乌你是个温柔的孩子。」
艾露露法伊左手握著绳索转过身,向她伸出另一只手。
「所以,你也一起来。」
「……咦?」
「帝国再也没有足以留住你的事物了对吧?那就来齐欧卡。国家欢迎你,在那边我会关照你。」
「这、这种事──」
「你认为办不到吗?突然听到这种提议很为难?──就算如此也无所谓。我并非在逼迫你做抉择。」
艾露露法伊的声调充满前所未有的力量。「白翼太母」直视著愕然的蒙中士,坚定不移地继续道。
「我决定要带你回去,和逃离这里一样,这是结论──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眼前有个哭泣的孩子。既然没有人牵起她的手,那就由来我抱起她带她走。」
她的双眸里蕴含深不可测的慈爱。艾露露法伊向颤抖的心爱孩子说出关键台词。
「跟我走,赛莉乌。你的悲伤已经够多了。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必哭泣。」
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蒙中士终于领悟,自己早在许久以前就被说服了。
二十分钟后。监视的士兵察觉异状,立刻一片骚动。
「──泰涅齐谢拉少将逃跑了!蒙中士也不见踪影!」
「什么?快搜!她们应该还没跑远!」
俘虏在某些情况下会逃跑。这理应是在常识之上的前提,现在的状况却令他们惊慌失措。因为──他们对艾露露法伊‧泰涅齐谢拉的逃亡没有心理准备,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这个预期。她平易近人的举止、平日和蔼可亲的交流,慢慢地夺走了他们的戒心。
「可恶!怎么回事……?」「啊啊……为何我们会如此惊慌……!」
这完全是「白翼太母」的人性魅力发挥了效用。他们并不知道,要长期接触她同时一直心怀戒备本身就极其困难。
心情始终没恢复冷静的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展开搜索,又在此时面临青天霹雳的状况。敲响的警钟传遍整个基地。
「警报、警报~!所属不明的势力正从东边接近!规模超过一千人!全员就战斗配置~!」
「──什么!」
士兵们面无血色地哑然失声,不得不相信有某种巨大的异变正朝他们扑来。
「──好了。到了这里,对方差不多也该发现了。」
葛雷奇在荒野中央眺望著远方的基地喃喃地说。围绕在他周遭、饥肠辘辘的一千六百名部也下望著同一个方向。
「太母大人平安无事吗……我好担心。万一敌兵得知我等发动了攻势,利用她当人质该怎么办……」
「这是杞人忧天。那些特务大概预先安排过──最重要的是,你还不了解艾露露法伊‧泰涅齐谢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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