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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兵们将枪口对准俘虏,一边威胁一边前进。没有人试图反抗来势汹汹的帝国兵,原本正猛烈互殴的俘虏们转眼间安分下来。在毫不大意地环顾他们后,众帝国兵心中也松了口气,以为能够比预期中更简单地平息骚动。
「谁来说明状况!知道冲突爆发经过的人上前!」
俘虏们互相以眼神示意了一会,直到帝国兵指挥官再度大喊,站在队伍前方的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根据他的说明,起因是用餐时的一点小麻烦。将午餐的汤分盛进碗里时,好像有个人露骨地对一名配膳人员咂嘴咒骂「你可别摸到我吃的东西」。由于勺汤的人也负责照顾患者,听到这句话就激动地一把揪住对方。两个人扭打起来把周遭的人也拖下水,冲突分成两边势力愈演愈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发展成混战……类似的摩擦至今也发生过好几次,这次的事件成为一个契机,导致本区俘虏怀抱的怨气一口气爆发出来。
「……唔……」
尽管听完说明,既然原因出在神秘的传染病上,帝国兵们不可能彻底地解决。顶多只能痛殴几个人以儆效尤,声明用减少伙食及关禁闭作为处罚,宣布以后再掀起类似骚动将予以严惩。
处理完毕之后,全体部队像是难以忍受这个环境般掉头。排成两列纵队的士兵们往出口走去,整个队伍来到划分相邻区域的三公尺高木栅栏处。听到骚动声过来看热闹的俘虏们在栅栏另一头挤得密密麻麻──
「动手。」
异变在此刻发生。只见隔开士兵和俘虏的木栅栏同时倒下,自头顶压向两个排共八十名士兵。状况来得太过突然,帝国士兵们在木栅栏下像被网住的鱼一样窜来窜去──遭到俘虏毫不犹豫的追击。
「「「「「喝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持木棍殴打试图爬出栅栏底下的士兵们,有人跳上栅栏用体重压制对手。战术的重点是不给帝国兵使用风枪的机会。遭遇近距离的奇袭,错愕的士兵们来不及做出多少反抗就一个接一个丧失战力。
「怎、怎么搞的?到底发生什么……呜呃!」
「咱们上当了!那些俘虏在栅栏上动了手脚!」
「怎么可能!那可是用橡树木材做成的栅栏啊?每根柱子直径都有二十公分厚!手无寸铁的俘虏怎么可能动得了手脚──咕啊啊!」
为了防止俘虏破坏收容所逃亡,他们甚至不给俘虏用金属制的餐具,每次服劳役时外借的斧头等工具在数量上也做了严格的管理。对于如此彻底执行不让俘虏拿到武器的帝国兵来说,现在的状况正可说是青天霹雳,就像被囚禁的猛兽撞破兽栏扑上来一样。
「「「「「呜喔喔喔喔喔喔!」」」」」
奇袭加上人数优势,再防止对手用风枪反击,让战斗从开始到结束都呈现一面倒。不到十分钟,八十名帝国兵全数缴械,他们的武装与精灵全落入俘虏们手中。
「你们暂且算是干得不错。」
认同初步行动获得符合计画的成果,葛雷奇咧嘴一笑站在部下们面前。从相隔两年的战斗渐渐找回身为士兵的自觉,他们也面向相貌凶恶的长官。
「先向那些家伙借身上的衣服。啊,脱下来之后别把人光著身子丢著不管,他们可是重要人质。」
「「「「遵命!」」」」
齐欧卡士兵们精神奕奕地回答。不再是囚虏的他们将失去武装的帝国兵一一拉进宿舍,抢走所有人的军服并交给一部分人换上,相对的让帝国兵们套上俘虏用的简朴服装。
「好了──还有两回合。」
葛雷奇喃喃低语,转头望向东北与西北两个方向。
收容所内分布著监视俘虏动向的瞭望台,依照固定程序,发生异状时将从高台上传递光讯号直接通知监视站。当然,目前正是应当传讯的时候,但是──
「啧……你们这些家伙……!」
实际上,所有瞭望台都在作战开始执行之际遭到镇压。随著警备因传染病的影响有所疏漏,又成功使用从外面偷渡进来的工具破坏栅栏,在夜间派人潜入瞭望台并不困难。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帝国兵们还来不及传送光讯号,就已被解除武装。
紧接著,齐欧卡士兵们利用敌兵的光精灵向监视站传送假讯号。若不听话照办,就杀了你们的主人──只要这么宣言,所有精灵都不得不屈服在威胁之下。
另外,他们被迫传送的讯息如下。
「状况靠现有的人手难以因应,火速加派两个排到收容所内支援。」
这条讯息分别传送到东北及西北方角的监视站。两个监视站的军官应要求立刻各派出两个排八十人,合计一百六十名帝国兵前往收容所内──所有人都遭到齐欧卡兵埋伏,和最早被镇压的八十人吃到一样的苦头。如此算是三个回合。
「怎么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派出的同伴始终没有回来,帝国军的指挥官到了这个地步终于笃定发生了异常状况。他察觉从瞭望台传来的讯号有假,一想到俘虏造反占据收容所的事实,不得已只得立刻派传令兵前往西方的基地。因为陷入这种状况时,这是最优先的对应方式。
另一方面,此刻齐欧卡士兵们在相隔许久之后,再度和被隔离在收容所某个区域的搭档精灵自由地重逢。俘虏和精灵的会面权受到战时条约的保障,但为防他们利用精灵逃亡,平常无法一起生活。
「拉克……让你久等了。」「我们走,西姆。一起回国吧。」
士兵们各自表明心声迎接搭档。当中有许多人从懂事起就缔结了契约,对他们而言,没有精灵的生活便像是少了一个兄弟姊妹或是器官。他们沉浸在应有的存在回到应有位置上的感慨里,一时之间忘了状况。
「──队长,西北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