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们笨拙的脑袋所想像的更恶质得多。」
他的声调透出难以掩饰的厌恶与畏惧。长官十分罕见的反应,使部下们产生同样的疑问。给他们这瓶毒药和计画的人究竟是谁?尽管事情关系到亡灵部队,连问出口都令人害怕……
「……这种毒药,不,病原体,按照手边的份量足够分给多少人?总不能让两千人全部病倒。」
「我手边有五瓶。一瓶算二十人份,遵守用量就是一百人份,已经绰绰有余。不必所有人都真的病倒,至于其他人……懂吧?施展你们的拿手绝活。」
察觉长官的言外之意,士兵们同时浮现苦笑。
「装病吗……不过,被说成拿手绝活还真遗憾。」
「就是说啊。毕竟这一招绝不能用在某位队长身上,太可怕啰。」
士兵们开玩笑地回答。葛雷奇一派当然地哼了一声。
「总之,只要大概有一百人发烧昏倒,其他又出现许多人表明身体不适,他们也不得不怀疑传染病可能即将大肆流行。这么一来,那些监视者将被迫处理和平常不同的工作……大略来说,其中会生出可趁之机。」
士兵们连连点头。因长期俘虏生活而憔悴的脸庞上,渐渐恢复和「白翼太母」一起纵横大海时的光辉。
「幽灵部队并非把计策交给我们就撒手不管,似乎在外面也替我们行了很多方便。实在值得庆幸──从今晚开始著手。先凑出一百个愿意为了太母大人赌命一搏的家伙吧……喝下这玩意生的病将在一个月后康复,但确实得让来历不明的东西侵入体内。」
「很明显需要抽签啊。好了,我抽不抽得中呢?」
「你们这些军官、士官当然是和我一起拿下下签。你们可没空病歪歪地躺著,比起拚命更要动脑思考。听懂没!」
「「「「「「「是!」」」」」」」
用一丝不紊的敬礼接下担当的任务,他们开始为逃亡展开行动。
第一名患者搬送到医务室时,时刻已是晚间七点,当值的军医正在房间一角囫囵吃著比其他人迟来的晚餐。由于开垦地的劳役──特别是树木的采伐作业经常有人受伤,常态性地压迫到为数不多的医生的工作时间。
「嗯啊!──这回是病患?你说他发烧昏倒?」
迅速将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医生一边咀嚼一边走到被搬运进来的人身旁。乍看之下,患者是名二十出头的男性士兵。他身体各处都长著疹子,呼吸紊乱地喘著气,胸口随著每次呼吸剧烈起伏。
军医姑且先伸手贴上他的额头──立刻被超出预期的热度吓得瞪大双眼。
「这高烧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高烧,就算对照他过去的经验也没有前例。原本放松的心情一瞬间消失无踪,医生一脸严肃地向患者开口。
「喂!听得见吧!你有办法回答问题吗?」
「……呜……啊……」
「不必出声!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我要问了!」
军医半强迫地开始问诊。最近有没有受过伤?有没有吃过奇怪的食物?有没有病历及宿疾──对于这些问题,患者无力地一一摇头。尽管其中掺杂几个谎言,至少他痛苦的表情并非演出来的。发烧得意识朦胧、全身肌肉僵硬、喉咙如烧灼般疼痛──男子的确正拚命忍受著这些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的症状。
「……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问诊结束,军医也无法从获得的情报推导出答案,呆立在原地不动。这和他所知道的任何疾病都不一样,症状却又可归纳为激烈两字。不仅全身起疹,更显著的是心跳加速,甚至连眼球的毛细管都受到影响。
「军医!又有人倒下了!」
「──?」
还没掌握眼前的状况,下一名患者就被送了过来。他是和第一名患者生活在不同区域的俘虏,呈现的症状却如出一辙。军医来回观看两名倒卧著奄奄一息的病患,苦涩地咂嘴。
「今晚是怎么搞的……!总之先弄些冰块!持续发这样的高烧身体会支撑不住!」
既然不清楚根本原因,现在只能始终专注于实施对症疗法。军医和搭档水精灵四目交会。
「又有五人倒下!正要搬运过来!」
收到报告的瞬间,他随著一股寒意透过超越理论的直觉领悟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端。
直至天亮前共有超过三十名患者被送进医务室,表明和他们出现相同身体不适症状的人数更多达数倍。面对任谁来看都一目了然的异常状况,管理收容所的帝国兵们想要立刻解决问题,却连解析状况都还没做到。
「所以说──应该是食物中毒吧?这么多人同时倒下,无法想像是其他理由。」
「俘虏的伙食已追溯检查至三天前,但找不到能够断言是原因的成分。可疑的东西已经焚化,患者在那之后却还持续增加。」
「是起因没有断绝?或者……疾病可能是经由人传人传染。」
「你说这是未知的传染病?怎么可能,传染病为何会在这种地方爆发……!」
监视站的某个房间内,接获报告的军官们伤透脑筋。在商议期间,另一名部下又敲门带来新情报。
「报告!将状况传达给西边的友军基地后,得到基地也有士兵表明出现相同症状的答覆!据说周边聚落也有居民突然发烧倒下!」
「……不只这里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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