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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则是绝不宽待自己的钢铁自制心。
「喝啊啊!」
以短剑接下横扫过来的长剑,在错肩而过时剜断敌人大腿的动脉。自背后袭来的长枪突刺同时擦过腹侧,燃烧般的炽热从伤口窜上神经。雅特丽希诺用力咽下痛苦继续行动──连自身的疼痛与创伤,她也理所当然地加以重现没有删减。
为了避免遭到包围,她的脚步始终不断移动,雅特丽希诺留意著一露出破绽就射箭的弩弓手,同时砍倒一个又一个对手。敌人的强度设定得比她现有实力能够撃退的程度略高,只要有一个行动做错下个瞬间便会陷入死局。
「──呼──!」
第六人趁著她砍倒第五人的空档袭撃过来。近乎同归于尽的反撃成功后,雅特丽希诺感觉到鲜血从负伤的腹侧与小腿肚滴落,目标转向十几公尺外举著弩弓的最后一名敌人。
在狂奔而去准备一决胜负的途中,敌方射手的杀气贯穿少女全身。直觉领悟到带著腿伤躲不过那一箭,她霎时间以左手的短剑护住心脏。知道这一箭落空自己必将被撂倒的射手必然地将修正弩弓射撃轨道,瞄准目标转向另一处致命要害──头部。
雅特丽希诺瞬间将军刀打横挡下敌人受到诱导的一箭。虽然还未习得「弹开箭矢」绝技,在知道敌人瞄准特定部位时,她可以模仿得有模有样。感受著被弹开的箭帘掠过脸颊飞远,少女踏进一撃必杀的距离一刀斩去。
「喝啊啊啊!」
她先一刀斩断敌人手腕,再回转刀锋割破颈子。按照父亲的指导,雅特丽希诺毫不大意地对准失去力量瘫倒的敌人颈部补上致命刺撃。完全切断颈椎的触感传来,确信胜负已分的她终于停止动作──然而,她的意识里突然浮现第八个敌影。
「……?」
由于在严酷的自我暗示下进入相当于实战的临战状态,少女并未立刻察觉矛盾的状况。她单纯地判断为还有敌人尚未解决,毫不犹豫地挥刀斩向那股气息。
「咦──?」
对方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相对的傻乎乎地喊了一声。
雅特丽希诺在那一瞬间察觉决定性的异样感,煞住全身的驱动力。经过几乎扭断肌肉的冲撃,军刀在触及对方脖子之前停了下来。
「不──对不起。我不擅长玩斗剑。」
战场的气息如雾气散去般消失,她的深红双眸重新映出现实的景象──昨天刚认识的少年,像为性命求饶的俘虏般举起双手站在那里。
「──非常抱歉。」
领悟到自己的过失,炎发少女马上将木剑插到腰际立正深深低头道歉。面对她的反应,伊库塔瞪大双眼纳闷地问。
「咦?呃,你是为了什么事道歉?」
「我太过专注于修练,差点害你受伤。」
「修练……啊,对喔。听说你家以剑术很强闻名。那应该是我妨碍到你才对。」
少年难为情地搔搔头,再度望向少女时愣住了。
「……我说!你的手臂啊肚子啊才是受伤了嘛!」
见他指出身体各处浮现的暗红色斑纹,雅特丽希诺轻轻摇头。
「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跟瘀青类似,过段时间就会消失。」
那是想战中受的伤留下的痕迹。由于少女模拟意象的水准太高,连身体也产生受伤的错觉。伊库塔疑惑不解地说。
「是吗……?不过看起来好痛,还是擦药吧,来。」
少年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小木盒,打开盖子递给少女。
「这是我们团里特制的软膏,药效我打包票喔。像我从树上摔下来之类的经常用到。」
「这样吗?那么,承蒙厚赠。」
雅特丽希诺坦率地接受他的好意,用指头挖起膏药擦在身体的瘀青上。虽然很感兴趣地看著他,伊库塔撇撇嘴呻吟道。
「你说话的措辞不能改一改吗……你和我同年吧?」
听他这么一说,炎发少女倏然停下涂药膏的手,目光笔直地回望伊库塔。
「我的措辞很奇怪?」
「不奇怪,但是硬梆梆的。比起砖头还要硬。不管你再怎么端正有礼,面对立场相近的人说话口气不是应该更随意吗?」
被少年问起,雅特丽希诺霎时间沉下脸色垂下头。
「……其实在这次机会之前,我都没见过立场和年龄与我相近的人。」
「你不跟朋友玩吗?话说,你平常都过著怎样的生活?」
「除了修习从剑术算起的各种白刃技术,也不分日夜学习军事领域的知识。」
「挥剑、用功……除此之外呢?」
「当然,在锻炼和学习之间也有效率地穿插了进食与睡眠时间。」
雅特丽希诺一派理所当然地回答,令伊库塔沉吟著抱起双臂。
「……尽管完全无法想像那种生活,我明白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只会说出事实。」
「我也这么想。这样的话……简单的说,你不知道怎么玩耍。」
如此解读对方的性格,少年咧嘴一笑注视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