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团成员们都愣愣望著这一幕,萨札路夫拍了拍手唤回众人的注意力。
「好啦,活动到此为止。总之你们先前往野营地区放下行李吧,不过伊库塔中尉和雅特丽希诺中尉在放下行李后要立刻前来阵地中央,我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们。」
「才刚来就有工作吗?真讨厌~听起来好像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事。」
「不是好像,本来就是要来做事,你跟我都一样──那么我先把夏米优殿下送往房间。来,一起走吧,殿下。」
雅特丽带著微笑伸出右手,公主原本反射性地想要回应,然而她的手却在途中又缩了回去,就像是改变了心意。面对表现出困惑的炎发少女,夏米优殿下转过身子宛如要躲避她的视线。
「……不,不必,现在还有其他护卫士兵。只要知道地点,我自己就能过去。」
以僵硬语调如此宣言后,公主向萨札路夫问清自己的寝室地点,并迅速走向阵地内部,亲卫队成员也慌忙追上。
被绕著圈子拒绝的雅特丽只能暂时来回望著逐渐远去的公主背影,以及不知道该伸向何方的右手。
「我希望你们陪我去和敌方会谈。」
等伊库塔和雅特丽处理完手边事务从野营地回来后,萨札路夫少校举出正题。
「你们也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心理战的重要性会提升到和直接战斗差不多。因此常用的手段是安排会谈,这次敌方也愿意回应。我方和对方的指挥官之间,已经进行过三次谈判。」
「既然是这样,那么应该已经试过劝对方投降吧?敌人反应如何?」
「嗯,关于这点……第一次立刻遭到回绝,第二次多少获得了一些反应。因为已经收到你们在海战上获胜的报告,告诉对方后,敌人产生明显的动摇。他们应该也不想继续没有胜算的战争,所以那时候我还以为说不定有机会……」
萨札路夫讲到这边,皱起眉头搔著后脑。
「……这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东方飞来一架气球,还降落到山上的敌方阵地里。在那之后立刻进行了第三次的交涉,但是也不知道对方心境发生什么变化……敌人表现出跟先前完全不同的强硬态度,甚至充满自信地表示──他们丝毫没有投降的打算,而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援军赶来前都会全力支撑下去,所以我方才应该乾脆放弃收兵回国。最后推测完全落空的我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
「敌兵的状况如何?如果只是交涉对象在虚张声势,我想应该可以从在前线战斗的士兵们身上看出士气低落的迹象吧。」
「很遗憾,没有那种倾向。甚至让人觉得和我方刚开始进攻的当初相比,现在的战意似乎较为高涨。或许是那个气球带来什么能让处于劣势的敌人强硬起来的要素。」
对于长官的见解,伊库塔和雅特丽并肩开始思考。萨札路夫继续说道:
「就算对方已经不可能投降,我想至少也要找出那个『要素』的真面目。因此我想借用你们的力量。伊库塔中尉,这是你擅长的范畴吧?」
「嗯……总觉得少校您是不是误以为我是什么很高明的骗子啊?」
「如果是那种印象,我倒觉得不是误解──话说回来少校,根据先前的对话,意思是我的任务就是会议中的护卫吗?」
「护卫任务自然占了很大比重。虽说受到战时条约的限制,然而和敌人的会谈还是会伴随著危险……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既然你们两个难得到齐,当然没有理由不一起利用吧。因为比起让你们其中哪个人单独上阵,同时出马想必能获得更好的结果,这是我的想法,如何?」
萨札路夫带著浅浅微笑这样说道。听到长官说词的两名中尉互看一眼,接著分秒不差地同时敬礼。
帝国军布阵于山麓,而高山聚落位于山顶,所以双方势力的会谈地点就被设置于正好在双方位置中央的山道上。在爬上那里的过程中,伊库塔一直瞒嘀咕咕地抱怨。
「啊啊真讨厌,爬山只会让人觉得很累,我讨厌爬山。而且明明在阿拉法特拉山上就已经爬满一生的分量了……」
「有体力讲话还不如用在脚上。和神之阶梯相比,这点程度跟登上平缓小山丘没什么差别吧。」
「正是如此!光是这样的山道就示弱,这种软弱的态度实在可叹!索罗克中尉,请您和下官一起每天早上挥剑千次来开始锻錬吧!」
陪在护卫对象的萨札路夫少校身边,身后还率领著自己那一班的露康缇准尉发出充满精神的叫声。黑发少年一脸疲劳地放慢脚步。
「拜托别把我牵扯进那种极度不科学的精神论世界里……会让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就失去气力。」
伊库塔虽然满嘴怨言,但幸好这里并不是什么太险峻的高山,一行人聊著聊著似乎就到了终点。可以看到在面朝山道展开的土地上,选了一块平坦地面架了帐篷。在土地四周竖著代表此处为双方承认之交涉地点的红白方格旗帜。战时条约禁止在竖有这旗帜的场所战斗,而且除非双方同意,也禁止拔下旗帜。
「我是帝国陆军少校暹帕‧萨扎路夫,前来进行第四次的交涉!这次还有两名部下也要一起列席,你们可以接受吗?」
过了一会,站在帐篷旁边待机的敌兵传来许可的回覆。萨札路夫一行人对彼此点点头,迈步前进。露康缇准尉与她的部下们都留在入口外,三人才刚踏进会谈用的帐篷……
「──总算到了,Hum,我们这边已经等候多──」
迎接他们的对方说话声不知为何半途停止。在同一时机,伊库塔和雅特丽也彷佛结冻般地停下脚步。
宽广帐篷的中央是一张大桌。靠近萨札路夫等人这边并排放著三张空椅子,对手那边虽然也是同样数量,不过实际上只有中间那张椅子坐了人。那是一名白发的军人,而身躯巨大的男性与给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