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告。」
「等报告是无所谓,但你们今天就要出发前往希欧雷德矿山吧?如果出发前没有先在陆地稍事休息,身体会拖比较久才能摆脱潮水湿气喔。」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只要一拿到报告,我就会按照您的建议行动。毕竟我也开始怀念起不会摇晃的地面。」
「哈哈,是吗。毕竟经历过那种惊涛骇浪,也难怪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听说你闯上敌舰后发挥出三头六臂般的活跃表现。」
「没那回事。虽然是不习惯的战场,但很幸运敌方采用了错误的对策。」
雅特丽带著微笑回答,这时部下们正好也从陆地沿著舷梯回到船上。他们把一个非常小的物体交给长官,并凑向耳边低声报告。从旁看著这光景的刚隆海校明白对话已经结束,为了继续自己的工作而准备转身……
「──请等一下,刚隆海校。」
然而雅特丽却以有点强烈的语气硬是留住了他。
「?怎么了吗,伊格塞姆小姐?」
「是,很遗憾……在回到陆上之前,似乎还有一个工作必须处理。」
炎发少女散发出的气势变严肃了。前来报告的部下们全都一起跑走,就像是要从她身旁逃离。
刚隆海校也因此察觉事态并不寻常。
「不久之前,这艘船上送出了信鸽。而刚刚的那些部下就是来向我报告这行动的结果。」
「……怎么回事?」
刚隆海校表现出怀疑的态度并开口发问,雅特丽则以生硬语气开始解释。
「在开始海战前,除了战术面的课题,我还有另一个隐爱,也就是顾虑到关于情报泄漏的可能性。出乎敌人意表从下风处进攻的方法是这次作战的关键,但这也属于那种一旦被敌人事先得知就会瞬间化为泡影的奇策。」
「……唔……?」
「只是,仔细观察状况并进行推论后,也有机会判断这不安只是多余的顾虑。毕竟当时我等全都待在大海的正中央,就算舰队内部有什么不稳份子,也没有和敌人互相联络的手段。
然而即使明白这点,我还是无法完全排除不安。因为在我搭乘的『黄龙号』舰上,存在著唯一能让联络化为现实的手段。」
「……也就是鸽子……吗?」
「是的,利用归巢本能的信鸽有时候能飞行一千公里以上的距离并传达情报,因此也有机会成功从大海正中央把情报带往敌方舰队。当然这绝对需要在敌人基地尼蒙古港饲养的鸽子,但也无法断定潜伏份子没有事前就做好准备。」
此外,信鸽中还有受过更进一步训练的类型。然而在这次的案例中并不需要特别的传令,因此雅特丽认定这是几乎无关的情报并省去说明。
「……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还是认为未免过分猜疑。」
「假设潜伏份子已经事先准备好信鸽,我认为能保管鸽子的地点应该也有限。俗话说想藏树就该藏在森林里──换言之,应该被混在正规的军鸽里。这是最合理的做法。毕竟在漫长的船上生活中,要一直偷偷饲养活鸽子是很困难的事情,就算真能办到,也有可能导致鸽子在真正要放飞时已经变虚弱了。况且信鸽的归巢成功率并不是那么高,无法准备太多只想来也是困难点之一──因此我把警戒的对象集中在正规的军鸽上,判断如果有正确答案,就会从此处出现。」
「……如果是那样,对策也很简单吧?只要不放出信鸽就能解决。」
「是的,我最初也想到了这个办法。然而,那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因此我产生了更贪心点的想法,认为若是能特定出潜伏份子会更好──于是去见了尤尔古斯上将。」
「…………!」
「说明情报有泄漏的风险后,上将立刻接纳不放出信鸽的方针。一方面是因为并没有什么需要紧急和后方联络的事项,另一方面也因为当时天候已经开始恶化,从一开始就判断联络的成功率并不高……这时,我提出了更进一步的提案──装作把鸽子放出去但实际上却藏在别处。」
「…………呜!」
「如果我的担忧成真,那么正规的军鸽里应该混有尼蒙古港饲养的鸽子。换句话说,那种鸽子飞出去后,会回到位于这港口某处的鸽笼。我认为只要能找到那鸽笼,就是显示内贼存在的最有力证据。」
讲到这边,不知何时两人身旁已经聚集了大量士兵,其中还包括托尔威。除了他和雅特丽的部下,手持弯刀的水兵们也若无其事地加入包围圈。
「在海战前假装放出的鸽子被暂时藏在巨大的『黄龙号』船底,二十分钟前才真的离开这艘船。而且已经事先掌握了港口内的鸽笼,并全都安排好确认人员。而刚才的报告就是关于这件事的结果……很遗憾,在这港口的鸽笼里,找到了三只从船上放出的信鸽。」
雅特丽边说,边把左手伸向胸前军服的内侧,拿出一张被多次折叠的纸张。
「这纸条是这次找到的鸽子运送的联络文之一,我刚刚才从去确认鸽笼的部下手上拿到。」
接著她张开从至今为止一直紧握的右手,摊平并展示另一张纸条。
「邓米耶‧刚隆……上面签署著名字──海校,这的确是你写的东西吧?」
雅特丽一边揭示左手上那些写满文字的纸条,同时以平静态度进行确认。在周遭士兵的屏息围观下,刚隆海校面无表情地开口:
「……伊格塞姆小姐,你是想指称我就是内贼吗?」
「绑著这联络文的鸽子应该是被放往这个港口,而写下联络文内容的人是你。这就是我查明的所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