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这是陷阱吗?」
「既然如此明显,敌人也不会称为陷阱吧。说是引诱……应该比较恰当?」
「怎么称呼根本不重要!总之你的意思是,敌人为了把我们继续留在这里阻止迂回,才故意自己主动在火墙上制造出缝隙吗?」
约翰默默地点头后,神军的将领突然仰天大笑。
「嘎哈哈哈!老实让我们迂回并争取几天时间不就得了,帝国军还真是贪婪啊!——喂!米修里!」
「是!」
「解散原本打算绕去迂回路线的分遣队,按照原本配置重新编入本队中。另外同时派出工兵前来这里灭火。不管是要拿土来盖还是要靠小便来浇,只要能尽快灭火,用什么方法都行。」
「——遵命,那么我立刻安排。」
接到命令的米修里中校立刻转身跑回本部阵营。约翰以眼角余光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接着突然换上认真的表情开口说道:
「——上将,我要先提一件事情。如果您打算从现在开始进行灭火作业,那么结束时应该已经是夜晚了吧。」
听到约翰这近乎忠告的提醒,亚库嘉尔帕上将也以严肃的视线望向天空。
「……大概吧,太阳的位置已经相当偏西。」
「Syah,会演变成必须在黑暗中进攻敌阵的状况。请先理解这个劣势。」
这是极为正确的指责。上将以手环胸开始思索。
「……也有能延后时间点的方法。灭火后不要立刻进攻,等明天黎明时再行动如何?」
「不愧是您,冷静得能考虑到这一点。然而,这次恐怕得明知不利却依然在夜里进攻吧。」
「为何?」
「因为只要我方没有在早上之前发动进攻,敌方就会再度点火封锁道路。我不认为必须在战力差距这前提下争取时间的帝国军会接受处于不利状况的战斗。」
「……你意思是一旦畏惧就会失去进攻的机会吗?」
「除了接受引诱和对方一战,这里恐怕没有别的选择吧。即使如此,对我方有利的情况还是不会改变。对方只要败北一次就完蛋了,然而我等就算这次没能彻底战胜,也只要考虑下一步就好。」
亚库嘉尔帕上将认同地点点头。这时,约翰突然靠近他开始小声说话:
「所以我有个提案,与其就这样边摸索边进攻……」
约翰嘀嘀咕咕地讲着悄悄话,但听到内容的上将眉头却锁得愈来愈紧。
「不行,我无法许可。」
「Hah……我明白戒律的沉重意义,但还请您……」
「当你讲出这种话时,就表示你这家伙根本不了解戒律的价值。仔细想想吧,除了你们这几个例外,构成我军的万人以上士兵们全都是阿尔德拉教徒。而且是信仰心强烈到能够把身体性命都奉献给『圣战』大义的人们。」
「Syool!这我当然明白,看高昂的士气也能充分理解。」
「是吧。不过啊,如果从相反角度来看,就表示我军只能倚靠这点。远离实战已久的我军能让人期待的部分,仅有以信仰为本的高昂士气,作为军队的熟练度则远远不及帝国军。正因如此,只有士兵的士气无论如何都不能下降——因此我不能允许会造成士气基础的信仰心萎缩的举动。」
亚库嘉尔帕上将以认真的表情如此断言,约翰似乎很佩服地「哦」了一声。
「……Mum,我心服口服,没有反驳的余地——这样讲虽然失礼,但是和两年前相比,上将您改变了很多。对于信仰心这种东西,您现在居然能视为填补战力的一个要素并客观评估……老实说让我很惊讶。」
「你有资格讲这种话吗?这是你的教育成果吧,军事顾问。让齐欧卡式的思考方式浸透阿尔德拉本国——这应该也是你们这些家伙的任务之一。」
亚库嘉尔帕上将以像是在看闹剧的眼神瞪着三人,约翰毫不愧疚地点头。
「没想到不需要我方主动提起您就能够理解,这是促进两国亲睦的巨大一步呢。」
「你真的这样想吗?我倒是觉得只要你们不停止那种在肚子里另打主意的行动,亲睦根本是在痴人说梦……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自觉,但齐欧卡人的笑容有时看起来就像是薄纸般轻浮。」
丢下这番话后,亚库嘉尔帕上将也转身离开。约翰一行人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方,并彼此低声交谈。「虽说总是这样,不过和宗教人士的交涉实在棘手。」
「Nyatt!没那回事,米雅拉。亚库嘉尔帕上将头脑很好,从年龄来看他的思考算是柔软,而且和教团的神官相比,也拥有更能看穿事物本质的眼光。以我来说,这次只是为了让要求被接受的事前准备而已。如此一来,当我下次再提出请托时,他应该很难拒绝。」
「这种理解力也是你培育出来的吧,约翰。让他习惯齐欧卡式思考是很好,不过要是他变得连我方心思都能确实刺探的话,不是在很多方面都不太妙吗?」
哈朗上尉提出正直的担心。这刹那,被亚库嘉尔帕上将评论为「像簿纸般轻浮」的那种笑容只有一瞬从约翰脸上完全消失。
「……读出隐藏意义,刺探内心想法,推测出弦外之音……这是交涉的基本。如果一个国家连这种程度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该国能实行的外交,只有高喊原教旨主义的灭绝战争这种最幼稚的方式。」
他的语调逐渐带有热意,紧握的拳头中落下一滴鲜红的血。
「即使有政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