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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家伙!没有烧起来啊!你在干什么!」
「啊……是……!」
受到长官斥责的士兵拿着装有油料的皮袋慌慌张张地踏进草丛中。
「可恶,是不是撒得还不够多……?」
他一边嘟囔,同时把油泼向周围的树木。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从原本过于专心工作而疏忽的脚边,传来彷佛舔向自己的热气。
「……好烫……?」
吓了一跳的士兵把视线往下移动,只见在军服的膝盖以下部分,出现一团像是在嘲笑他的跃动火焰。是一开始丢进草丛的火种在不知不觉之间延烧到他的身上。
「哇……哇哇!」
虽然士兵慌慌张张地想要灭火,但光是用手拍打并无法阻止火势。不断往上攀升的火舌让士兵连提醒他冷静的精灵叫声也听不见,最后引起了恐慌。
「救……救救我!火……火烧起来了!」
看到下半身被火焰包围的他从草丛中冲出来的样子,同袍们都吓破了胆。附近并没有能用来灭火的大量水源。因为害怕火焰会波及自己,每个人都对跑过来求救的士兵避之唯恐不及。
「谁……谁快点想点办法啊!哪个人救救我!」
在得不到援手的情况下,士兵的恐慌更为严重。然而,在他的喊叫声即将变成凄厉哀号前,他背后响起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下一瞬间,士兵被人捞起后领,整个身体也跟着被往上提。
「呜啊……!」「Yah,不必担心!别挣扎别挣扎!」
骑马者就这样以一只右手提着士兵的状态往前疾驰。就像是趁着士兵因为脖子被勒住而变安分的好机会策马前奔,以猛烈的速度通过发呆的观众。
「Hay!」
在疾走的途中,骑马者突然放开抓住士兵后领的右手。士兵的身体随着重力往下掉,准确落进事先挖好的地上洞穴中。在洞穴周围拿着铲子待机的士兵们愣愣地瞪大双眼。
「好了你们几个,用土盖住他!Wepssy!快一点快一点!」
在稍微往前一点的位置停下马的骑士如此下令后,士兵们纷纷回神开始工作。他们用铲子挖起土壤,以试图从被火烧到的下半身开始掩埋的动作撒向同伴。虽然当事者在洞里发出惨叫,但无人理会他的反应。
「好!火灭了……!」
士兵的脖子以下整个都埋进土里后,铲子的动作总算停止。正当士兵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要被埋葬的死者时,把他运来此处的男子此刻来到士兵的身边,从马上用那对白银眼眸望向他。
「Hah,有赶上真是太好了。医护兵!快点帮他治疗烧伤吧。」
听到这句话,士兵终于察觉自己得救了。被大量潮湿土壤覆盖的下半身因为氧气供给遭到截断,使得原本应该会延烧至全身的火焰已经完全消失。在没有大量水源可用的状态下,这是最佳的灭火措置。
「真……真是非常谢——」
还来不及传达感谢的话语,拯救他的男子已经调转马头离去。士兵只能茫然地目送以惊人速度远离的背影,而周围以单手拿着铲子的同伴则对着他搭话:
「省省吧省省吧,那个人大概根本没空一一听别人道谢。据说他必须前往包括这里的合计七个现场,同时监督延烧作业的进行。」
「咦……?」
「你算是被他救了两次。当然其中一次是被他直接送来这里,还有预测到会出现你这种犯下粗心错误的家伙并下令挖掘洞穴的安排,也是出自于那个齐欧卡人。」
这时士兵总算注意到刚刚那军官的军服并不是阿尔德拉神军的制服。他以困惑的视线望向周遭后,一名同袍带着苦笑回应:
「什么啊,你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本人吗?就算是那样,至少也有听过传言吧?关于那个白天在地上策马奔驰,夜晚在桌上振笔直书,从共和国远道来此,在自己房间里没有设置床铺的男子——」
在因为迎面火法的工事而忙得晕头转向的状况下,阿尔德拉神军在大山脉的山麓迎接第二次的夜晚。
「——我要进去了,约翰。我送茶水来。」
先这样打过招呼才踏入帐篷的女性副官看到的光景,是桌上堆满了被光精灵周照灯隐约照亮的资料,还有桌前专心奋笔疾书的长官身影。
「Syool!谢谢你,米雅拉。是加了满满砂糖的红茶?还是涩味显着的绿茶?」
被称呼为约翰的男子虽然依旧紧盯着桌面,不过却以带着亲近语调的声音回答。名唤米雅拉的年轻女性军官望着那颗雪白的后脑,轻轻叹了口气。
「很遗憾,是在阿尔德拉本国也被迫喝到烦的豆茶,因为这是军中的粮食。」
「Hah,也是啦。虽然我并不讨厌那个,不过再怎么说都觉得那和茶叶是不同的东西。」
米雅拉把茶杯轻轻放在略带苦笑回答的男子手边。这时,她从摊在桌上的各式各样资料中,注意到有几张纸上近乎执着地写着一些文字。
「你似乎在夸张地浪费纸资源,是不是有什么感到介意的事情?」
「我把接下来的战术展开分成好几个模式整理,因为敌人似乎相当难对付。」
「难对付……?彼此不是连一战都还没打过吗?」
「如果是那种会让我们简简单单就能和敌军打一仗的对手反而轻松,然而现实却不是那样。敌人很快就放弃正面迎击,把全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