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矩,我还是不想把这种血腥的东西送给女性啦。」
少年低头望向被切下的自己身体一部分,如此说道。娜娜克口中发出叹息。
「……要是你成了一个更过分的人,我就不必烦恼任何事情了……」
「是吗?正因为你成长为美好的女性,我才能毫不犹豫地切下小指。」
这样讲完后出现的苦笑和记忆中的表情重合,成为鼓动娜娜克做出决定的最后助力。
「……我明白了。那么我娜娜克·鞑尔就代表席纳克族,收下你们一厢情愿的三项提议。」
「……我说,你知道切断的手指再也不会长出来吗?」
在标高约达三千公尺的山脉上,蓝得简直让人感觉凄凉寒冷的青空下。才刚走出帐篷,炎发少女立刻来到伊库塔身旁,一边往前走一边以明显表现出怒气的声音如此说道。
「咦……!怎……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哎呀哎呀,很抱歉我不够体贴。因为我还以为在『阿纳莱的盒子』里说不定放着能让人体连接起来的便利黏着剂呢。」
听到少年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耍白痴,雅特丽转开视线像是已经受够了。发现自己实在开玩笑开过头,伊库塔也改口讲出真正想法。
「不,对不起,我自己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在齐欧卡遇难那次也是一样,每次跟你借用短剑时都没能拿去切什么正经东西。」
「老实说,比起砍下同伴的手指,被拿去支解青蛙还好得多……不过,这并不是问题。重点应该是为什么你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才对吧?」
雅特丽以痛心的态度望向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伊库塔带着苦笑摇摇头。
「这也是逼不得已。娜娜虽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是目前实在没有时间光靠理论来说服她。因为我们是想要求到昨天为止还在彼此厮杀的对手提供协助,所以为了让如此一厢情愿的提议能够被接受,能直接打动席纳克族美学意识的表演乃是不可或缺。」
「我的意思是这些负担全部由你扛起的状况很奇怪。失控的友军并不是由你负责指挥的部队,由直接的现场指挥官来负起责任才合情合理吧?」
「你说得完全没错……不过,刚刚由『我』来负责表示歉意的行为具备意义。或者该说,和娜娜的交涉既然只有透过我才能成立,自然会演变成那样的形式。」
即使在理论上可以接受少年的说明,但雅特丽依然表现出难以接纳的表情。因为她无法忍耐让同伴出面牺牲,自己却躲在一旁毫发无伤的状况。
既然是无可避免的伤,那么该由她本身来承受——这就是雅特丽这名骑士的自尊。伊库塔对雅特丽这种个性心知肚明,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明确地摇摇头。
「我的小指和你的小指相比,价值完全不同。即使我对自刀近身战是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剑是从小指开始握起。在目前的状况下,你的战力遭到削减会是严重的事态。然而相对之下,只要脖子以上还留着,就算我失去小指也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
「……就算是那样,之后也会造成不便吧?」
「关于这点,其实只要中指和食指还留着,在床上就不会碰上什么困扰喔。」
听到对方以和平常无异的态度讲出的玩笑,雅特丽哼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两人正好在这时也到达总部帐篷,却发现那里已经开始拔营,周围只留下了几个认识的军官。
「啊——阿伊!结果如何?」「交涉有顺利完成吗?」
视线才刚对上,托尔威和马修就冲了过来。伊库塔若无其事地藏起左手,不发一语地露出微笑。从这态度察觉出成功的两人一起松了口气。
「……虽说前途充满不安,但是能借用席纳克族的人手是很大的助力。」
「对方说两天后会有五百人,五天后会让八百人前来……当然在此要归功于身为族长的娜娜具备人望,不过也得感谢萨扎路夫上尉才行。多亏当初在村里放火时没有杀掉村民,而是把他们聚集到某几个地方安置,现在才能省略为了聚集人力四处奔走的麻烦。」
「那还真是谢了,打了这种仗居然还有事情能获得他人感谢,实在让我吃了一惊。」
该说是一提到某人,某人就会出现吗?叼着一根细细的手卷烟丝的萨扎路夫上尉靠近众人,在他后方,哈洛也隔着几步距离跟上。
除了啥洛以外的骑士团所有成员都排成横一列,一齐对长官敬礼。
「喂喂,你们也变得挺有军人样了嘛,跟在基地里那时可说是判若两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这也是上尉您指导有方的结果吧。」
「哈,真是爱说笑……即使我没有教导任何事情,你们也自己活下来了不是吗?明明这样,却到了现在才害我抽中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下下签。」
萨扎路夫上尉先从口中吐出大量混合了自嘲和放弃的白烟,接着才继续说道:
「好啦,换个话题……先前才率先一溜烟拔腿跑掉的镇台司令长官,我等敬爱的萨费达中将阁下给你们几个留下了美妙的礼物。」
「如果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我们还在烦恼该怎么处理之前拿到的分。」
听到雅特丽这种讽刺香料过于刺激的表现方式,上尉抱着肚子笑了一阵。
「……赠送的本人或许想当成前往黄泉的土产,不过这次在实用性方面算是堪用的种频——那么,首先是伊库塔准尉,雅特丽希诺准尉。」
「在!」「是是是……」
「决定战时晋升。你们两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