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浅薄体面的去向

p; 「……我知道了。但是你们必须随时以多人数一起行动,还有,不要太刺激那些家伙。」

  伊库塔和雅特丽一边感谢长宫如此明理,同时和部队一起行动。为了提高效率,他们以班为单位分头搜索。虽然这样违反上尉要求以多人数一起行动的忠告,不过伊库塔现在连这种行为也在所不惜。

  「那栋房子是最大的建筑物,雅特丽,你也一起来!」

  「了解。我要冲了,你可别落后!」

  雅特丽以媲美猫科动物的速度全力往前奔驰,伊库塔也拚命跟在后面。即使如此她还是早了几秒到达目的地,不过并未立刻踹破大门冲进去。因为应该在里面的友军或许会被吓到而出手攻击。

  「我们是友军!要进去了,别攻击!」

  雅特丽先以响遍周遭的大音量事先通知后才打开大门,这时伊库塔也赶到了。

  两人同时进入室内,而迎接他们的是士兵们正在殴打彼此的疯狂模样。

  「该由身为长官的我先上吧!」

  「啰唆!被你脏手碰过的女人还能用吗!」

  「没办法排队的话就滚出去!在外面拿树枝分岔来用吧!」

  在边咒骂边互殴的士兵们脚边,有个手脚被粗鲁绑住的少女正畏惧地缩着身子。曾经和对方交手过的雅特丽一瞬间就认出那是谁。她正是席纳克族的族长,娜娜克˙鞑尔。

  「喂──你们这几个家伙也差不多一点。」

  伊库塔的声音又低又沉。雅特丽知道他真正发怒时就会变成这样。

  由于在同一空间内有人对他们说话,让当事者们总算也察觉到有外人闯入。五名在场士兵有四人看到伊库塔和雅特丽的阶级章后僵住身体,但只有一个例外。在那个人的左胸,有比伊库塔他们多一颗星的阶级章。

  「……你架子摆得很大嘛。不过这些家伙是我的部下,而且在场所有人里军阶最高的人是我,凭什么要我听从你们这些区区准尉的命令?喂喂?讲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来听听啊!」

  看到那理不直气却壮的态度,让伊库塔内心有什么断了──萨扎路夫上尉的命令、娜娜克˙鞑尔本身在战略上的重要性……一一列举出这类根据并驳倒对方是他平常的做法,而且实际上,这些内容也已经出现在他的脑里。不过,即使如此。

  「……在想说的时候把该讲的话全部说出口,这的确是我的座右铭。不过──」

  伊库塔一边喃喃自语,同时跨着大步走向对方──根据、理论、说服、拉拢。这时的伊库塔并不是平常的他,所以,他主动把这些熟悉的手法全部封印……

  「──别认为我总是会准备要让你们理解接纳的发言!」

  改为实行以「往下挥的拳头全力殴击对方的脸孔」这种极为原始又武断而且依赖肉体,换句话说就是不符合他风格到了让人感到讶异的方法。

  「呜……!」

  由于伊库塔直到出手之前都没有表现岀要诉诸暴力的徵兆,结果少尉只能扎实地挨下这一拳。他撞开家具,并狠狠地往后坐倒在地。

  「雅特丽,保护娜娜。由身为女性的你过去会比较好。」

  面对一连串发生的状况,连雅特丽也无法掩饰惊讶反应,不过听到伊库塔这么说之后随即开始行动。她放低姿势接近娜娜克˙鞑尔,以发言和肢体动作表示自己没有做出粗暴行为的意思。同时还以若无其事的态度来确认娜娜克服装的凌乱状况,判断并不是很严重之后,雅特丽放心地呼了口气。

  「看样子赶上了,伊库塔。」

  当雅特丽如此告知的这一瞬间,伊库塔的身体一口气失去力气。他一边受到简直想当场直接坐下的放心感鼓动着,同时嘴里喃喃说道:

  「……是吗,这次只有一人份赶上了吗?」

  实际上,连「赶上了」的发言本身恐怕都算是狂妄的讲法吧。在以血洗血的战火中,这是微不足道的神明一时兴起。仅仅只是宛如木屑的渺小幸运,对于许多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现在的伊库塔却被这个幸运拯救。因为只有在这个结果的范围内,他能够不必对自己感到失望;因为他浅薄的体面,只有一小部分没有被溃灭而得以残存。

  另一方面,惹出问题的少尉流着鼻血在地上爬行,试图把手伸向自己先前靠在墙上的十字弓。然而,雅特丽的军刀却抢先一步剌中了他的手指。

  看到他发出惨叫把手缩回,伊库塔恢复平常那种带着讽剌的语气,对着他如此发言。

  「人可以当勇者,也可以成为战士……不过野兽却是万万不可啊,少尉。」

  确实逮捕娜娜克˙鞑尔并把她交给哈洛的部队后,伊库塔等人重新回头去镇压失控的友军。

  虽然这并不是简单的工作,但是针对已经渗透身心的军人特有习惯,例如敲击铜锣发出大音量的集合信号等方法发挥了效果。士兵们回想起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并依序恢复了正常神智;再配合伊库塔等指挥宫的直接劝告,让现场的部队好不容易恢复原本的纪律。

  「……真是的,总算平静下来了吗?即使如此也造成相当严重的损害……」

  萨扎路夫上尉看着遍地的席纳克族尸体,重重地叹了口气。然而,注意到部下没有任何人讲得出话,上尉决定改变话题。

  「……虽然以结尾来说是最糟的情况,不过无论如何,这次的战争到此结束。我军也已经确实逮捕娜娜克˙鞑尔,想来席纳克族应该很难再做出有组织的抵抗。」

  上尉带着复杂感慨这样说完,后方甚至有人忆起阵亡战友并开始哭泣……每个人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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