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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师也一样。雅特丽以往前倾的姿势跨在马上,握住缰绳的双手也更增加了力道。后面率领着骑马队的部下们,前方紧盯着贼人们的背影。
确认特瓦克少校死亡并冲出建筑物后,雅特丽把保全现场和向基地报告的工作交给部下,自己则是动员指挥下的骑兵部队动身追击逃走的贼人们。和刚开始追逐宛如豆子大小人影的二十分钟前相比,,双方的距离已经大幅缩短。
「后方不要放慢速度! 一旦被他们逃进山里就完了!」
脚下是当然不可能经过整顿的恶劣路况。若想做到边注意避免马脚被岩石绊倒,同时进一步让马匹保持速度继纩往前冲,需要不寻常的技术和胆量。就连平常应该已经累积足够训练的骑兵们也已经有好几个人脱队。
然而,雅特丽心想──要不是强行做到这种地步,双方的差距不会缩短!
「所有人举起远距离武器!从敌人左后方开始一轮齐射,结束后改为靠向对方的近身战!」
因应着雅特丽的命令,一部分士兵举起风枪,大部分的士兵则是在马上举起十字弓。很难瞄准的马上射击只是单纯的开场动作,重头戏是之后的拔枪突击──士兵数量、马的体格、残余体力,所有要素都是我方占上风。如果再进一步从敌方较脆弱的那一侧开始攻击,无疑会成为必胜的方程式。雅特丽带着确信如此判断。
然而在她即将喊出「射击!」这号令时,雅特丽却不得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声音强行忍住。这是因为在逃走贼人前进方向的岩石后方,有人影一闪而过。
「……呜!攻击中止!所有人都停下!」
雅特丽靠着身为指挥宫随时都保留在脑中角落的冷静,来击退不顾风险埋头冲剌的愚蠢念头。骑马队停止奔驰。注意到这一点的敌方立刻放缓速度停下,这时从周围的岩石后方接二连三出现手持十字弓或风枪的新敌人。
「……原来有先派兵埋伏吗,敌方也准备得相当充分。」
知道这是连受到追击的情况都有考虑在内的陷阱,让雅特丽率直地感到佩服。要是刚刚直接追着贼人冲进岩地,部队会因为受到奇袭而产生动摇,说不定已经遭到逮住这破绽并回头会合的敌方主力给予重大打击。
然而现实是雅特丽的观察力和即时决断力发挥效果,她的部队在敌方的有效射程外就已经停下。伏兵之所以现身,也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发现了吧。
在壮大的大阿拉法特拉山脉正下方,两股势力隔着一段长距离互相瞪着对方。
「……要怎么办呢,排长?看对方的数量,如果要边受到迎击边冲锋,我方也必须做好付出相当牺牲的心理准备。」
「是啊,士官长。当然有必要时我会那样做,不过现在不是那样的局面。」
雅特丽带着同意点点头回应副官后,瞪向敌方那一群人,以丹田使力大声喊叫:
「席纳克的人民!为什么做出杀害我等同胞的暴行!让我听听你们的辩解!」
这个声音清楚地传达给数百公尺之前的敌人。隔了一小段时间后,敌方也做出回答。让人惊讶的是,那也是女性的声音。
「──同伴死去,痛苦吗!你们也觉得,那样痛苦吗!」
比起给人不通顺印象的席纳克族独特方言,说出这些话的对手外貌更让雅特丽惊讶。虽然因为距离遥远而无法连脸部都看清,但毫无疑问那是一名极为娇小的少女。现在,少女正代表多名并列的席纳克战士们发出怒吼。
「……即使同伴死去也无所谓的人,在山上不会被视为冷血畜生吗!」
「你们,才是冷血的畜生!如果不是,为何要从我们夺走赫赫席克!」
「……赫赫席克?那是什么?」
「现在,你身旁也有!你们,称呼那叫精灵!从我们身边夺走那个,不叫冷血畜生还叫什么!」
听到这全然没有记忆的指实,让雅特丽感到很困惑。对于萨费达中将对席纳克族强行实施至今的弹压政策,而且采用的手段是没收精灵这事,她目前还一无所知。
「之前,你们也强迫我们接受各种状况!先是让我们不能在平地村庄卖东西,后来军方还用几乎不要钱的金额,强制买走我们种植的玉米!所以蔬菜、水果,我们只能买一点点!玉米的存量也减少无法过冬!老人、小孩、一直一直饿死!」
「…………」
「不得以只好开始偷东西的同伴,也被你们一个个全部杀光!甚至你们还开始从我们身上夺走火和风的赫赫席克!夺走食物、杀死同伴、连重要的赫赫席克都被抢走──这种事情,除了畜生以外,谁会做!你说啊!」
雅特丽倒吸了一口气。即使是对详情并不清楚的她,也能体会到对方深刻的恨意。与此同时,她也预料到事态恐怕不会仅止于特瓦克少校个人的死。
「……那么,你说出要求吧!对今后的军方,你希望什么?」
雅特丽希望至少能留下交涉余地的尝试,也被接下来的回应完全摧毁。
「哼!我们对你们没有希望!谁会期待畜生!……我们,只是要恢复原本该有的形式!我们只想要回到被你们不断逼往北方再往北之前的生活,回到可以随意往来山上和平地的时代,回到那让人怀念的遥远日子而已!」
少女吼完后,从腰间两侧拔出具有厚度的廓尔喀刀并指向天空。被磨亮到甚至可以照岀脸孔的刀身反射出灿烂的太阳光。
「我们要打倒你们取回赫赫席克,同时得到高山和低地,回到席纳克原本的世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了达到目标的神圣之战!所以,我……席纳克族长娜娜克˙鞑尔要基于这个名字,在此揭开圣战的序幕!」
她把双手的刀刃同时往下挥,以